王倚丹顺了顺耳畔的长发,认真地问:“你的心理预期是多少”
谢浩然已经从吕梦宇那里知道了王恩泽转让股份的具体数字:“没有王老给我的这么多。至少……不是二十个亿。”
从王倚丹坐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间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网页。她凝神注视了几秒钟,精致的脸上顿时显露出惊讶。
“怎么,你能看懂德文”王倚丹对德文并不精通,只是知道一些日常用语。
谢浩然侧过身子,瞟了一眼电脑屏幕,淡淡地说:“正在学习。你知道,我是一个学生。”
王倚丹舒展了一下身体,从睡袍下摆位置露出了修长且有着强烈诱惑力的双腿:“据我所知,国内的高中生好像不需要学习德文。你倒是挺特别的。告诉我,除了德文,你都学过些什么”
“很多。”
谢浩然用深邃的目光看着王倚丹,平静地说:“我给自己额外加了几门选修课。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艺术,还有一些相对高深的研究理论。”
《文曲》功法涵盖的范围非常广。谢浩然不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很清楚。含含糊糊,有个大概,其实也就够了。
这恰恰勾起了王倚丹的好奇心。她把目光转向套房外侧的客厅,那里摆着一架普通款式的钢琴:“会弹那个吗”
漂亮女性的要求,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被男人所拒绝。谢浩然虽然年轻,却也不能免俗。
倒不是想要想要藉此从王倚丹那里得到什么,纯粹只是少年心性本能的骄傲,以及在美丽女子面前微微的炫耀心理。
很正常,无伤大雅。
《致爱丽丝》的曲调柔和轻快,仿佛是通过音乐进行愉悦的交谈。谢浩然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间跳动着,演奏出流畅、欢快而华丽的音节。
王倚丹侧身站在钢琴旁边,红润的嘴唇微张着,眼睛里透出无法掩饰的惊讶。
她原本以为谢浩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王家在过去的这几天里,已经对谢浩然进行了极其详细的信息收集。家庭情况只能说是一般,父母双亡倒是很少见。谢浩然并不缺钱,他至少可以拿到好几百万的拆迁补偿款。
如果不是爷爷王恩泽的命令,正在执掌公司的王倚丹根本不会来到昭明,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她其实有些反感爷爷的做法。报恩归报恩,凭什么要我主动亲近这样一个毫不为奇的年轻人王倚丹一直很优秀,名校毕业,身边的追求者完全可以围着紫荷山庄排上好几圈。她的眼光很高,也很挑剔,身边一直没有男朋友。可是这次被爷爷叫来昭明,事情发展实在是出乎王倚丹的意料之外。
听爷爷的意思,他好像很中意这个叫做谢浩然的小家伙,言语当中更是暗示着自己应该选择他作为永久伴侣。
之前在学校门口的邀请,仅仅只是出于礼节。可如果真的要把两人关系朝着那方面发展,王倚丹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
但她知道爷爷不会撒谎,更不会凭空编造一个古老血腥残忍的故事,欺骗自己用身体和前途去引诱一个陌生人。
如果爷爷的衰缓症真是因为亡者诅咒产生,那就意味着,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王倚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不想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未来命运交给一个普通人。我很优秀,高高站在了同龄人的巅峰。追求者当中有很多精英,甚至不乏某国王室成员。我的人生应该很精彩。我并不期盼拥有最高权力和最多的财富,但我的伴侣至少要有着与我对等,甚至比我更强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彼此对爱情的忠贞。
然而,来自死亡的威胁是如此现实,已经整整发生在爷爷身上。
在“接受”与“拒绝”两种结果面前,王倚丹被迫做出了第三种较为中性的自选答案。
一个修道者,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就尝试着接触一下,互相了解,仅此而已。
王倚丹很意外谢浩然会弹奏钢琴。因为信息调查报告上丝毫没有提及。更意外的是谢浩然选择了《致爱丽丝》这首曲子。
难道他事先知道
还是爷爷就这个问题与他谈过
王倚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