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的坟墓,也是他的宫殿。←
亡灵走在笔直的通道之中,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他知道他的猎物无法逃脱——他们或许在他的视线之外,却仍在他的掌握之内。
他的头上没有王冠,他身边没有骑士……但他依旧是王。
他挥剑砍断又一条拦在他腿前的细丝。那像是由某种金属制成的东西颜色暗沉,几乎看不见,却柔韧得足够切入盔甲,切断血肉。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他痛恨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会杀掉那个贼,就像杀掉那个圣骑士和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一样。
阿格尼丝,阿格尼丝,她的双眼依旧如此迷人,却已经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点波澜。
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愤怒——愤怒,仇恨,他冰冷又炽热的力量之源。
他停了下来。阿格尼丝就站在他不远处,黑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安静又无辜地睁大双眼,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狡黠。
“安特。”她轻声呼唤,就像他正逐渐遗忘的许多个夜晚。
他向前迈步,毫不留情地挥出巨剑——那在他活着的时候几乎挥舞不了几下的武器,此刻轻得像一柄精灵铸造的细剑。
巨剑带起呼啸的风声,阿格尼丝的幻影随风而散。
亡灵低头看向他的双腿——当然啦,另一个陷阱,真实的铁链和法术制造的黑色触手盘绕在他的双腿上,如果除此之外它们还能造成什么伤害……他并没有感觉到。
他动弹不得,但并不惊慌,也没有恐惧。他知道这些束缚困不了他多久,触手会变成黑烟,铁链会锈成灰……
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包括刺向他后脑的匕首和砍向他脖子的长剑。
他随手格开了长剑,那力道弱得简直像个婴儿
匕首则近乎无声地没入了他的后脑。
一柄不错的魔法匕首,它的力量几乎让他感觉到一点麻痒——魔法是好东西,是他活着的时候没能掌握的力量。但现在……现在他就是魔法本身。
他缓缓拔下了匕首。它曾经的光芒已经完全消失,黯淡地躺在他的手心像一根生锈的铁钉。
圣骑士的目光从匕首上掠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是的……你应该感到恐惧。
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无形的绳索将那个曾经当面质疑他、斥责他的,胆大包天的家伙拖到他身边。
他掐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挣扎中感觉到那层薄薄的皮肤之下,温暖流动的血液……但他的身体里是空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供他吸取。
几乎是空的。
残存的生命仿佛一点微弱的火苗。在他的手中奄奄一息,却顽强地不肯熄灭。
有一种力量……一种熟悉的力量在对抗着他,但他还来不及分辨,圣骑士的长剑砍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一直没有放开自己的剑,但这一剑造成的伤害即便对一个活人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它只割出了一条浅浅的伤口,却成功地激怒了亡灵。
他收紧手指,打算用另一种方法解决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圣骑士。
然后眼前突然光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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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爆发的白光在所有人眼中留下一片黑影。阿格尼丝扭开头,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被迫停止了还没有施展出来的法术。
她怀疑这个法术能有多大用处——她也怀疑他们的“计划”能有什么结果。
不过那也已经无所谓了,机会稍纵即逝。计划已经失败……她还是想想怎么逃走比较实在。
眨眼间,白光消失了……通道里却多了一个人。
阿格尼丝无声地长吐了一口气,开始悄悄地向后退去——她想现在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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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扔下了菲利?泽里。
他不得不扔下,可以驱散亡灵的神圣法术对他并没有用处,随之而来的另一柄长剑却能够轻易砍断他的手臂。
那不痛……但断掉的手臂是没有办法再长出来的,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一样。这对他或许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他还是希望能保持这个身体的完整。
那让他感觉自己还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