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信本就一副花容月貌,今日新娘着玄衣,妆容上颜色颇艳。那薄如蝉翼的红纱早就掀了下去,被谢显那一拜逗的不禁笑开了,端的是美艳无边,姿容绝世,把一屋子的人,从郎君到包括娘子们呼吸都不禁一致。
这也就是新娘子素来嚣张跋扈,一定程度上减损了她这美貌,否则还不早被抢疯了眼
谢显耳边此起彼伏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抬眼果然就见萧宝信喜笑颜开,好晕晃瞎了他的眼,心口蓦地一窒,早晚死在她手里。
然后心里就跟打翻了十几桶醋缸似的。
竟让他们都看到了他家夫人的美貌,便宜了他们。
可是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气中交缠上了,萧宝信总算还有理智,没当场露了怯,眼瞅着谢显失神,还未起身,便冲着他还了一拜。
紧接着又是一拜。
谢显这才回过神来,呲牙一笑还礼。
萧宝信这时正瞧见站在谢显背后的褚令姿笑的前仰后合,突地想起她说谢显笑的牙都晒黑了,下意识望过去,虽然依然齿白唇红,可还是忍不住直笑。
……
“狐狸精,半点儿风度仪态都没有,也没见哪家新娘成了亲乐成她那样。嫁进咱们谢家,美的找不着北了吧”
周围不过二三十人,可硬是让他们闹腾出二三百人的声势。
谢蝉隐在人群说话声音不小,可到底没有传出去。
谢娟拉拉她,她和谢蝉二人都是同母姐妹,虽然彼此也有矛盾,可是到底比旁的人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小娘子说什么狐狸精,不雅。
“阿兄大喜的日子,你就少说两句吧。除了家里人还有阿兄的好友,她不怕传出去不好听,咱们还要名声呢。”
谢家的子女相貌都算标致,谢蝉与谢娟虽为双生姐妹,可容貌并不一样,谢蝉身材高挑,便占了便宜,令人一眼看过去第一个注意的就是她。
可她这满腹的怨气却生生破坏了美感。
“说什么好友,可不就那一个潘侍郎么。”谢蝉不以为意,“你不打听打听,现在族里对阿兄是个什么观感,为了个狐狸精,咱们谢家都快让人笑话死了。”
……
“你看四娘子那张脸都快拉到脚面了,也不知和她五娘子在嘀咕什么。”褚令褚指着斜对面,小声和谢婉打小报告。
谢婉冷冷一笑:“管她呢,见不得别人好,小家子气的很。”
“我阿兄的大喜之日,她若是再敢闹,我绝不饶她!”她阿兄都美成什么样了,多难得才有一件顺阿兄心意的事
她自小到大,就没见阿兄笑这么傻过。
那是美的,谁敢这时候找她阿兄不痛快,她就让那人更不痛快!
……
闹闹哄哄之中,总算喝过了合卺酒,直到最后一项,剪掉新郎新娘的头发并成结发,最终礼成,萧宝信与谢显相视一笑,眼中竟完全没有了旁人。
“送入洞房啦!”潘朔大呼小叫,竟然隐隐主导了整个婚礼流程。
虽说的是成亲三日无大小,但谢显身为谢家家主,又是正三品的散骑常侍,威仪还是摆在那里的,尤其谢氏一族人上上下下就没有几个满意与萧家的婚事的,所以在闹洞房这事上一是心存顾虑,二也是不想凑这热闹,竟也没个人响应。
萧宝信自然乐得没人跳出来闹她,她在竟陵的时候听说有个新娘子被闹洞房的上下齐手摸了个遍,结果当晚就在婚房悬梁自尽,婚闹之事一直不绝于耳。便是在建康,新婚闹新郎新娘也是不在少数。
反正有人敢问她上下齐手,她就敢让对方手脚都给剁的齐刷整齐。
没人闹事,谢显乐得牵着萧宝信的小手走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