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天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只低声道,“伍天的案子有眉目了,今天要开堂问案。”
没有明言,却也暗示了伍天的案子跟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有关。
“我先进去了。”赵正天先进去了。
庄允烈目送着低垂着头面色沉郁的中年男人,微微勾唇,“我就说有蹊跷。看样子,我爹是心想事成了。”
冼星回头,错愕地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分明是知道些什么。
“允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问道。
“刚才进去的那个就是李运的爹李克兴。虽然是腰缠万贯,却都是用肮脏的手段得来的。我爹老早就想办他了,这次借着伍天父子终于抓到他的把柄了吧。现在人都被直接叫到这里来了,他是躲不掉了。”
冼星眉眼微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也没有多话,默默地就进去了。
上午的时候,庄义公果然开庭审理了那个案子。
虽然那个行凶未遂的杀手死了,但是伍天却保住了命,并且也苏醒了过来。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伍天和伍平父子两个在公堂上将李克兴过往的一系列罪行都公布出来,并且当堂指控了起来。
其中,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阴暗而无法无天的,尤其是他为了抢占他人田地,甚至做出了不少谋财害命的行径,就连当初雷家村那起灭门案都是他在后面设计,间接造成的,无疑是始作俑者。伍平之前承认了坟茔尸案是自己做的,也判了罪,这次却也老实交代,是受了李克兴的安排命令。不只是这两条案子牵扯到的人命,就连这几年间发生的不少人命案,或多或少都跟李克兴有关。
庄义公尽管早知这些情况,再次在公堂上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怒不可遏,惊堂木狠狠一拍,震得桌面颤了下,在场的众人都跟着心颤了下。
他质问李克兴是否认罪,李克兴仰着下巴矢口否认,甚至还一副盛气凌人无所畏惧的模样,威胁庄义公放了他。
衙门外面很多人都在围观,都是中邑县人,对于李克兴这许多年的所作所为,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就是大家碍于他的淫威,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更是没人敢站出来控诉他。大家庭到他的否认,都嗤之以鼻,却也心里暗暗心寒,心想着这次估计是雷声大雨点小,就算县太爷下了决心要办他,也徒劳无功。
然而,就在大家都这么想的时候,庄义公忽然喝令赵正天传了一干人证上来,男女老少,全部都是曾经的受害者,事情发生后就在中邑县消失了,下落不明,此时出现,让人惊愕。
这些苦主每个人手上都握有一定的物证,当堂呈上,再加上他们的供词,让原本还目中无人的李克兴瞬间百口莫辩起来。
人证物证俱在,庄义公惊堂木狠狠一拍,立即让人把李克兴给上了枷锁,并且判了罪行。
整个过程没有太过的冗长,从开堂到结束,虽然有点跌宕起伏,却也大快人心。
听着判决,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额手称庆,那些曾经的苦主们更是感激涕零。
庄义公在中邑县本就备受好评,这之后人们对他更是称赞有加,要说人们对他唯一的诟病,就是有个纨绔恶劣的儿子了,不过,很多人听说庄允烈在处置李克兴的事情上也出了不少的力后,对他的恶评也少了不少。
加上之前的种种积极表现,庄允烈这个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在中邑县的名声也开始朝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好评渐渐如潮。
与此相反,同为纨绔子弟著名的李运却是在中邑县没有立足之地了,父亲被抓即将斩立决,家产又全部充公,树倒猢狲散,家里倒了,一时间众叛亲离,只有一个他和失去了名节的妹妹相依为命,没多久,就带着妹妹离开了这个地方。
然而,解决李克兴只是个开始。
庄允烈以为父亲只是要拔掉李克兴这个恶绅毒瘤罢了,后来才发现,他们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要借题发挥,利用李克兴的事情开始惩治中邑县其他的恶绅罢了。
不少跟李克兴一样利用不法手段侵占良田扩充钱袋的富绅都被庄义公他们抓包,也因为这个原因,陆陆续续收回了不少的土地,而这些收回的土地,又被重新分配处理。
这天,衙门里的一帮捕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