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马车停靠在本城最豪华的酒楼大门前,掀开车帘,三位家主纷纷下马车,彼此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一同登上楼梯,进入包间内。
房门关上,三位家主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愣是提不起半点食欲,满脸的愁色。
“萧略摆明是公报私仇,打压我们,现在是我们三家摊上官司,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士族遭其迫害,我们现在要是不拿出个对策,将来该如何再生存。”
说话之人叫李荣,本城首屈一指的大富户,其先祖曾在朝廷做过大官,祖祖辈辈在开阳生活,可以说,在城内绝对是个手眼通天之人。
不过,前两天李荣的侄子因琐事,纠集数人打残一名百姓,这才落到萧略手中,目前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
私底下,李荣也托关系打听侄子的消息,可是哪些衙役早就被萧略治得服服帖帖,守口如瓶,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一丁点消息。
此番前来赴约的另外两位家主所遭境遇,如出一辙,最让他们可恨的是,其中一家子弟大半年前犯下的案子,居然被翻案重审,就这样被衙役抓走,至今未归。
“李兄,如何生存那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能把人先救出来。”
其中一名家主满脸苦涩,看情况也是因为此事,搞得最近也是吃不香,睡不好,双眼明显塌陷青紫。
“难呐,现在外面百姓们对他好评如潮,拥护至极,我之前去求过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人,可结果都不敢插手此事。”
“孙将军不是与萧略有恩怨嘛,我们去求他,或许能有办法解决吧,毕竟我们也曾帮过他的忙,现在萧略把气撒到我们身上,孙将军总不至于放任不管吧。”
“军政不同道,孙将军想干涉也干涉不进来,再说萧略也并非普通人,他与孙将军闹成那样,到最后非但没事,反而当上县令,足见一斑。”
李荣这么一说,另外两人顿时唉声叹气,悔不该当初受孙观指使收拾萧略,现在反过来要自食苦果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再次联合各大士族集体声讨萧略,我想太守大人必然忌惮,逼其就范。”另外一位家主咬了咬牙,沉声道。
“怎么声讨,萧略手里有供词和证据,铁证如山,他只要把案卷交给太守大人,我们根本就奈何不了他。”顿了顿,李荣继续道:“另外,我还听说,他最近派人丈量了几家田地,你们说说看,他这是要干什么嘛”
“呃,他莫不是想追查我们这些年来亏欠朝廷的粮食”一名家主脸色大变,惊呼道。
李荣微微眯起眼睛,担忧道:“极有可能呀,这些年来,我们各家都强占了不少军田,这可是重罪,一旦他上报,我们所有家产都得被充公。”
另外两人倒吸口冷气,身体瑟瑟发抖,萧略狠不狠,他们早已领教过了,这股复仇火焰要是扑过来,非得把他们烧成齑粉,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现在三人已经考虑不到救不救人的问题了,眼下这件事情才是最要命的。
“李兄,你是本城大户,说话也最有份量,你总得拿个主意尽快解决此事,花多少钱,我都认了。”
“是啊,是啊,只要能打通关系,不让萧略再继续追查军田一事,我愿意出万金破财免灾。”
李荣举起酒樽一饮而尽,然后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瞅了瞅两人,沉声道:“托关系找人,只会层层剥削钱财,到最后也未必会解决,搞不好还会被人抓到把柄,依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直接去找萧略当面谈。”
……
县衙。
烈日当空,午休时间。
萧略闭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半梦半醒间,恍惚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血的男人从外面飘了进来。
那个男人低着头,站在大堂中央,不发一语,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