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左右丞相做出头鸟,在场朝臣心思飞转,当下便有人高喊:“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金銮殿内一时众声高涨,明康帝咬着牙,胸膛不断起伏。
郭淳在这一片附议声中,痛心疾首地道:“皇上!民为立国之本,无论国子监闹鬼一事是否与大国师有关,臣以为都应及时彻查,以安定民心。”
张弈跪得身子晃晃悠悠,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那眼泪鼻涕便开了闸一般,哗哗往下流,“皇上,国师将大昳折腾得千疮百孔,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老臣已经一把年纪,怕是命不久矣,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妖国师伏诛,看到我大昳重现辉煌!若不能如愿,臣宁可死!”
他也不说彻查了,直接将国师定为国之罪人,话音刚落便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张丞相!”
“万万不可啊丞相!”
众人纷纷惊呼,大太监急的跺了跺脚,尖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住他!”
侍卫像是才反应过来,忙冲上前拉住张弈,所幸那张弈年事已高又跪得太久,一起来便左脚打右脚,侍卫很轻松就将人拦了下来。
然而张弈似乎情绪太过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晕了。
大殿内沸沸扬扬,大太监手忙脚乱地叫着“快传太医”,指挥侍卫把人抬到侧殿,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郭淳面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心底却是冷笑连连。这老不休!
张弈撞柱了,明康帝有再大的火,也不好再冲他发,于是沉着脸,死盯着仍旧跪在下面的郭淳。
“郭爱卿,你不会也想撞柱吧”明康帝阴恻恻地道。
“臣不敢!”郭淳额头压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朝臣撞柱,以死明志,这可是皇室的奇耻大辱,明康帝已经可以预想到史书会如何编排自己。
“皇上,臣有话说!”
明康帝抬眼望去,这回说话的是户部尚书薛麟,如今宠冠六宫的薛贵妃她亲爹。
也是当年向明康帝举荐大国师的人。
郭淳眼皮跳了跳。
明康帝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道:“说吧。”
薛麟还没说话就先抹了把眼泪,悲愤道:“皇上,臣替大国师不值啊!大国师自被册封国师以来,始终心系百姓,哪里有难,他便去哪里祈福;哪里有灾,他便去哪里赈灾。可即便如此,还是日日被人戳脊梁骨,遭人谩骂,何其无辜啊!”
他说得声情并茂,明康帝感同身受,不由也悲从中来,无声地叹息。
薛麟接着道:“若说这样一个胸襟广阔、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人是祸国殃民的罪人,臣绝对不能苟同!何况皇上乃真龙之身,百鬼忌近,妖邪不侵,怎么可能会被妖术迷惑!张丞相和郭丞相一口咬定皇上被国师操控,此乃大不敬是也!”
薛麟一席话说完,朝堂上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郭淳深吸一口气,心底将留下这堆烂摊子,自己却躲到一旁装乌龟的张弈骂了个狗血淋头。
“皇上!薛大人将这顶帽子扣到臣的头上,臣不服!”郭淳义正言辞地说道,“薛大人口口声声说国师忧国忧民、为拯救苍生忙碌奔波,臣想问一句,大昳从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君臣和睦,为何大国师到来之后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朝堂动荡不宁”
薛麟恼怒道:“这与国师何干”
郭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与国师无关,那与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