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出来的第二天,程昌寓便火急火燎的让家奴往潭州各地有头有脸的人家里送去请柬,约好十天之后在潭州第一酒楼云兮楼宴请他们。从那帮不肯出钱的富人中挑几个出来恶霸供‘抢劫’。
照石斌的经验应该随传随到,没有敢不去的。但程昌寓却派人送来了一个让人欲哭无泪的结果:四个豪门没给答复,两个豪门当场拒绝,甚至还有一家都没让那家奴进门。这不得不让他承认潭州的水比湘潭的水深得多,看来这程昌寓的日子并不好过。
得到消息的石斌自然不能在家中干坐,得立刻去程府与那只知道捞钱的废柴一起商量对策。
进门不到二十步便看见一个人在走廊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那人一见是石斌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飞奔过来。
不出所料,果然是程昌寓。看着他那张苦瓜脸,石斌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敢表示出来,毕竟他是知州而且此事与自己也大有关系,不能在此时做蠢事。
虽然知道鼎州水深却也没想到深到如此地步,居然敢将知府的家奴挡在门外不让进入。如此荒谬的事情就没人会相信,石斌当然必须问上一问。
“程大人,我听说您的家奴居然被挡在一户豪门之外,真有此事”石斌非常惊讶的问。
估计是太过焦急,平日都还稳重的程昌寓居然今日说话都带了些急躁,开口嚷道:“石大人,这事情有必要说谎吗能开玩笑吗”
话刚出口便知道失了身份,程昌寓又立刻道起了歉,焦急得连话都说得磕巴起来。
“我自然信程大人您的话,但他们为何居然敢如此过分婉拒就已经很不给您脸面了,怎么连您的家奴都不放进去,这点最基本的脸面都不给”石斌这次问起来也有了些脾气,但不是针对程昌寓。
“那户人家其实也只是一个富户而已,却结了个好亲家。”程昌寓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好亲家原来是靠了襟带关系,不过他本人也是,所以骂不出口,但必须要知道他那亲家是谁,如此才好有对策。
“那请问程大人,他这亲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让您堂堂知府如此难堪”石斌很认真的问道。
“他这亲家并不是什么高官却是个京官,关键还是个吏部主事,虽然品级不高却实权颇大,石大人你说我能如何,敢去逼他吗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一旦泄露,石大人你估计没事我可就真的再无重起之日。若是他不出这筹款,咱们的筹款就得至少少三成甚至更多,你这计划可就难了。”
难怪这程昌寓在走廊之中如此焦躁,碰这么个难啃的骨头的确比较麻烦。这帮吏部小吏即使无法帮忙却也可以坏事,所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们。
“那程大人就没有一旦办法了咱们能不能绕过这家伙”
“石大人,您是没受过这憋,不知如履薄冰的味道,像我这等一个不小心就会一朝尽失,甚至粉身碎骨”程昌寓来了个答非所问。
自然不信他这一通胡言乱语,但却也的确认为吏部的人得好生伺候不可轻易得罪。
“大人,我是问咱们有没有办法虽然他家没出钱。但是其他人家不跟风。”石斌干脆问了个明白。
都懒得抬头看石斌,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摆手,很沮丧的说道:“这帮家产颇大的家伙都是一伙,一人不出一伙不出,石大人咱们分不开的。”
的确是的,他们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掉了一块整片就会垮,所以肯定都会死扛。
此时站在一旁的王三笑着说道:“程大人太紧张了,这事不难,估计您是关心则乱,才如此手足无措。”
一见两次跟着石斌前来的王三不顾尊卑的乱开口,即使知道他是个指挥石斌也在,程昌寓还是立刻开口训斥。
“程大人息怒息怒,这是下官的兄弟,颇有才智,今日他开口想必应该有些办法,若是办法无用随大人惩罚。”石斌立刻跑出来拦住这将起的争执。
既然石斌说王三颇有才智,如今他又是需要有才智的人的时候,程昌寓自然不会糊涂到跟自己过不去,也马上客客气气的请王三说了起来。
“大人,这虚者实之,实则虚之不就得啦”王三略带微笑的说道。
虚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