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捷醒了”陈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瞬间恢复了清醒,大脑内的细胞仿佛都不需要经过从睡眠到清醒的缓冲期一样,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接着人已经朝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诶,你慢点,刚睡醒小心摔倒了。”
纪闻闻的叮嘱声从身后追来,陈婷的脚步突然在手术室的门口处停住,她有些害怕,因为自己还不知道孟捷此刻的情况。
她害怕自己进去会看到一件糟糕的事,就像刚才在梦里一样。
陈婷做了一个梦,确切的说是一个梦中梦。
她回过头朝纪闻闻望去,见纪闻闻点了点头,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
推开门,手术室内是浓烈的药水味,她绕过手术台前的屏风,来到手术台旁。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正在收拾做完手术剩下的东西,旁边的手术器械台车上,一个金属盘子摆放着一段血迹斑斑的钢筋。
有医生朝陈婷望了一眼,认得这是和伤者一起被送回来的人,他们收拾东西的动作没有停下,因为等会还有其他的手术等着要做。
“医生,他怎么样了”陈婷拉住一名医务人员问道。
“贯通物已经取出来了,不过病人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血压和心跳都恢复到接近正常值的范围,等等看吧,如果人能醒得过来那就没事了。”
医生的话让陈婷又流下泪来,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是从昨晚到今天,她的眼泪就像决堤一样,情绪稍有波动就会控制不住。
她的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刺入孟捷身体中的钢筋被取了出来,忧的却是孟捷还没有醒来。
纪闻闻来到手术室里,和准备离开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她走到陈婷旁边,见这个女孩仍面有忧色,便宽慰她道,“他很幸运,刚才主刀大夫说钢筋是从他内脏的间隙中穿过的,没有伤到任何内脏,在这类事故中这种情况十分罕见。而且手术也进行的很顺利,贯通物和一些小块的铁锈都被拿了出来,有些肉眼不容易发现的铁屑或许仍留在里面,不过已经影响不大,如果他能醒来,接下来度过感染期的成功率很大。”
陈婷点了点头,知道孟捷康复的关键是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不能苏醒,那他身体维持功能的手段只能靠药物,接下来面对感染期的时候就会十分乏力。
一名护士来到手术室门前敲了敲门,“纪医生,邹主任喊你。”
“好,我马上就来,”纪闻闻朝门口应道。
她转过头,拉着陈婷的手说道,“你陪陪他,我先出去有点事。他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就按台子旁边的这个按钮,我们的医务人员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恩,你去忙吧,闻闻姐,辛苦你了。”
“自己姐妹,说这种客气话干什么,”纪闻闻朝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等纪闻闻出去之后,陈婷搬来一个椅子在孟捷的床边坐了下来,她端详着孟捷的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看着挺舒服的。
“不难看嘛,”陈婷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当初会那么讨厌他呢”
她伸出手摸了摸孟捷有些苍白的脸,手触到他的脸庞时,突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你在梦里喊我起床,现在轮到我喊你了,”陈婷又握住孟捷的一只手,去努力感受他手心里的温度。
“你想不想听我以前的故事,如果想的话,你就眨眨眼,动动手指头也行。”
床上的人躺在那纹丝不动,这也在陈婷的意料之中,她自嘲般的笑了笑,继续自言自语道,“这种伤肯定很疼吧,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你为了救我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闻闻姐说钢筋是从内脏之间的空隙中穿过的。”
女孩坐在病床边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对他说着话,期间有护士进来看了几次她都没有注意到。进来查房的护士也只进到门边就退出去了,大家都不想打扰到里面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捷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孟捷!”陈婷正握着他的手在,感觉到这个微小的动作后她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
“孟捷,你……醒了”陈婷试探性地朝他喊了喊,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女孩稍稍平复了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