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讼师有的行礼,有的则是机巧地避开。
杜九言除了第一天动手了,后面就办了两件事,一是查办毛寅的死因,而则是每日听告状。
至于整顿,他还没真正动手。
所以,这半个月对于西南的众人来说,除了毛寅的死引起了风波外,杜九言的到来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和变化。
更没有成为一种灾难。
这就好像,以为来的是一阵飓风,但最后却是和风细雨温柔绵绵。
一开始大家还忐忑不安,可半个月后,就已经完全适应了。
去了府学,周岩和蔡寂然几人正和一群人说说笑笑迎面过来,大家脸上的笑容一凝,退在了路边恭敬地行了礼。
杜九言懒得看他们。
“去看看肖师兄吧,”蔡寂然道:“大夫说他只要再躺半个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当时刘先生去撵人,他们苦苦哀求,说等肖青枫的伤好了再走。
于是肖青枫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
“嘘,”周岩带着他们离开,低声道:“毛寅的父亲,状告杜九言了。”
“或许,过一段时间,西南又将引来一次很大的波动。”
“或许肖青枫不用走,或许,我们都要走!”周岩道。
大家脸色一变,又紧跟着叹气,“今年的西南,真的是风雨飘摇,命运多舛。”
“会好的。等度过了这次的危急,我们一定会迎来新生!”周岩低声道。
其实不是今年,而是从去年就开始了,从杜九言的出现,西南的风波就开始了,就好像被她在什么地方凿穿了一个洞,这个洞在一年的时间里,慢慢塌陷,再难收场。
“程公一定会有办法的。”蔡寂然道。
几个人都是这么想的,默默等着毛献友告杜九言的案子到来。
第二日,府城的文书送到西南,定在六月二十开堂审理毛献友状告西南会长杜九言案。
一时间邵阳城里沸腾起来,几个妇人打听到毛献友家在哪里,趁着半夜,往他家院子里丢了一堆粪便和石头。
还有人站在门口,拦着门,将毛献友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作死眼瞎的东西,居然告杜先生。杜先生不管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你家好,为了查你儿子的死因。”
“儿子死了,就知道盯着要钱,我看你儿子就是你杀的,你就是去西南骗钱的。”
毛献友没有回来,郭氏早回了娘家,所以毛家的院子里一片臭气哄哄却没有人清理打扫。
六月十九,三辆马车去府城,小萝卜忧心忡忡地道:“爹啊,您真的会被打吗”
陈朗和闹儿以及花子都在。
都不放心,所以要跟着一起去。
“打就打吧,多大点事。”杜九言道。
陈朗凝眉,“最后折算下来,大约能有十几下,忍一忍就过去了。”
“九哥,我代你受刑。”闹儿道。
“我也可以。”花子道。
“官司还没打,就抢着证明我一定输啊,别说丧气的话,鼓励我才对!”
“可,你解剖了毛寅的尸体,是不争的事实。”陈朗道。
杜九言摇头,“先生,我好困,我要休息一会儿。”
车到城门口,刘嵘勤正带着西南二十几个人在城门口等她,杜九言咦了一声,跳下来,问道:“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自己去好了,不用担心我。”
“会长,我们不放心您。”
“九哥,我们和您一起去。”
话落,就看到刘婶也带着许多朝城门走来,她喊道:“杜先生,明早开堂,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宝庆。”
“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您的。”
“不用不用,宝庆也不近,你们一早赶路,太辛苦了。”杜九言道。
“我们不怕,怕宝庆那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办,他们没有我们有经验。”刘婶道:“更何况,宝庆也不远的,我们有车,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