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国接过来的是一本厚厚账本,他打开第一页,跳入的第一行字便是:承平十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送凌州张太守年礼,白银五百两,金元宝一双。
然后往下翻看,全是给各级官员的送礼记录,上到朝廷要员,下至州衙小吏,多的成千上万、少的五两十两,不一而足。登时,魏定国捧着账本傻傻的站着,不知所措。
到了天亮时,曾头市已全部落入梁山庄园的手里,古浩天把骑兵七营留于庄外封锁各条道路,把骑兵八营召回庄内与一营一起巡逻街市并把守四个寨门。又派人通知留守老营的林冲、吴用等,着他们带人把官兵俘虏转移到曾头市兵营。
卯时初,林冲等人来到了曾家,古浩天把史文恭引来相见,兄弟两人执手相看稀嘘不已。随后周云清、栾廷玉也先后进来,兄弟几人难得相见,都感慨万千。
随着各带队营长纷纷聚到曾家大院,相关战况也汇总了过来。縻胜带步兵一营攻打兵营,正好遇到了前往调兵的曾魁,顺手一斧把他给收拾了,俘虏的近千庄丁如今全押在兵营里。武松的步兵八营攻打库房,倒也设遇着什么阻力。周云清抢占四个寨门,也顺风顺水。马勥和李逵攻打曾家,虽有一些阻力,但也没有太大麻烦。
古浩天坐于曾家中堂里听众人讲了半天,却总觉得漏了什么,正在尽力回想之时。只听的吴用在一旁提醒道,曾家五虎漏了一虎。他顿时想起,那个被吕方卸了一臂的曾密不见了。便立即让许贯忠带人去审讯了曾弄,随后得知这个曾密受伤后,庄里没有好大夫,当天便通过地道送往大名府医治了。
溜掉一只残虎也无关紧要,古浩天并不放在心里,当下命萧加穗带步兵八营去盘点库房,命吴用与步兵一营去清理俘虏,命马勥的六营守住曾家大院,骑兵一营、八营巡逻市内维护治安守护寨门。自己与许贯忠、林冲等则去见前日抓来的单廷圭。
且说单廷圭被抓的这两日,除了行动受限,倒也设受什么虐待。早晨随林冲等进了曾头市,暂关于曾家的一处房子里。几人进来时,他正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古浩天坐于他的对面,真诚的说道:“这两日委屈单团练使了,只因曾头市未破,有些事情尚未完全定论,我等不好明言,如今己是真相大白了。”
“胜者王、败者寇,曾头市都己落入你手了,甚么真相还不是你等说了算,说罢!何时取我人头,我等着就是!”
单廷圭却不领情,他斜视着眼前诸人,语气冷冰冰的。
“看来我等说了你必然不信,便请一个你信服的人与你说说。”
看着单廷圭态度生硬,一时无法沟通,古浩天想想与其自己硬说,还不如让更合适的人来,几人便暂退了出去。
单廷圭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这此人恁干脆的退走了,他倒有些不解了。正诧异时,突见外头又进来一人,仔细一看,却吓了一跳,随即惊呼道:
“定国兄弟,你咋在此!”
“此事说来话长,起因却全在兄弟身上。”
魏定国来时已被告知所见何人,他也不惊讶,于是从出兵到败北再到入庄,从头到未说了一遍。
“恁说!这曾头市确是女真人的窝点曾家也是死有余辜”
单廷圭听了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的问道。
“绝不会错,即便是行贿账本、往来书信可以造假,但山川地图、女真盔甲,一时间谁也造不了。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触目惊心啊!” 随后,两人愣愣的对坐着,也不知想着什么。良久之后,魏定国先开了口。
“廷圭兄弟,下头有何打算”
“在下一个阶下之囚,能有何打算,听之任之吧!”
“这个古小官人非同常人,他若要置你、我于死地,何须这般麻烦,一刀两断岂不简单。”
“那定国兄弟以为他是何意”
“眼下还不敢断定,不如等会请他放我等归去,看他如何回复,或可知一二。”
“便按兄弟意思。”
当下,两人有了计较,魏定国便通知门外护卫,请古浩天相见。
古浩天等人在一旁的房间里没多久,便见护卫过来禀报,几个人随着又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