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山上,树林中。
一个武功高强的老者,正手持利剑,要杀掉一对近在咫尺视同蝼蚁的年轻男女,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已成定数。
韩刁逸目光冰冷,举剑欲杀人。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好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真是让人感动,你这老头,莫非是铁石心肠怎么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呢”
声音空灵,似远犹近。
不知为何,木临春竟觉得有一丝熟悉。虽未猜出来人是谁,不过仍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可能不用死了,这才缓缓起身,同时也将月瑶扶起。
韩刁逸脸色一变,心思一转,当下也不去管到底是谁在暗中窥视,一剑便朝着木临春和月瑶刺去。
这一剑势若奔雷,快如闪电,眼看就要将二人串在一起,可就在剑尖离木临春后背尚不及三尺之时,一个黑色事物破空而至,不偏不倚,打在了韩刁逸的剑身之上,他手中长剑顿时被打偏。更让他震惊的是,连带着他整个人的身形,都不由自主向一边斜出数步。
韩刁逸定睛一看,那个打偏他一人一剑的事物,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轻轻的松果。
韩刁逸环顾一圈,并未发现半个人影,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机流转。他心下骇然,心知来人的武功修为定然高出自己许多,当下再没了要杀人的心思,人未转身,却已倒行逆施退出数丈,想溜之大吉。
只要不死,那就还有机会,他才不会像李寒衣那般愚蠢至极。人死如灯灭,但灯灭可以重新点燃,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只不过,他身形刚刚掠出三丈之时,第二枚松果凭空而至,接着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接二连三,速度奇快无比,让人防不胜防,韩刁逸顾此失彼,根本来不及闪躲。
其中一枚松果刚好打中了他后背一处穴道,一瞬间,韩刁逸浑身气机顿时被封锁,再也无法运转,整个人都只能保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一动不动。
然后林中几人就看到,一个身着灰衣棉袍的中年男子,从树林上方缓缓落下。
男子身负一柄长剑,满是胡茬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木临春乍见此人,面露讶异,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是你”
男子笑了笑,“是我。”
“你……你家里的那个亲人病好了吗”
“估计应该差不多了我离开东平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大碍了,想必现在也差不多该痊愈啦。”
原来此人正是木临春东玄之行第一天时,在客栈碰到的那个本与他素不相识却问他借了一百两银子的邋遢汉子。
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邋遢,即便那因为许多天没有修饰的络腮胡子而略显憔悴,但他的神情却容光焕发,完全不似当日那般抑郁寡欢。
他向木临春投来感激的目光,接着说道:“那秦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还真是看出了内人的病根所在,也多亏了你那雪中送炭的一百两,不然我可要走上打家劫舍的道路了,你的一个善举,使得江湖上少了一个江洋大盗,当浮一大白。”说完哈哈大笑。
当日,木临春见这人在面对以无形气机抽剑出鞘的韩刁逸时神色淡然,料想他必然有些本领,所以就当结下一份善缘。再者,当时此人说是去找东平县的神医,那自然就是秦轩他老爹秦芝冠,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因此他才大方出手。
他跟着客套了几句,继而问道:“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我叫戚鸿羽,可当不得大侠二字。”
男子说的轻描淡写,木临春却听得心中一惊,如果没有记错,那剑神榜上排名第七的剑神也叫戚鸿羽。对于此人,木临春可谓记忆犹新,江湖传闻,他曾为了一个女魔头甘愿放弃大好前程,成为武林公敌,后因失手杀了江南道“九把刀”之首关长峰的独子而成为过街老鼠,从此销声匿迹于江湖。
前段时间,风波楼传出一则消息,说戚鸿羽败给了一个名叫江如画的后起剑神,当时秦轩跟木临春说的时候,后者并未在意。
木临春重新打量了一下男子的面容,拱手说道:“鸿雁南飞,凌空一羽,原来是戚剑神,失敬失敬。”
戚鸿羽笑道:“什么凌空鸟羽的,那都是早些年初入江湖给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