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朕忙着,谁都不见的”楚天诚带着三分怒火的声音从御书房传出来。
小太监眼见龙威,哆哆嗦嗦不知所措,只把一块琥珀色的玉石忐忑不安地呈给楚天诚看,心里把外头那位骂了祖宗十八代。
谁知本来还在暴怒的楚天诚竟然一瞬间平复下来,“你让他进来。”
小太监不明所以,躬身出去了。没过多久,小太监又回来,身后引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楚天诚一见他,眉心皱起,“怎么是你他呢。”
商瞿站着不行礼也不说话。楚天诚心知他的德行,挥退左右伺候的侍从。
商瞿也不客气,寻了个椅子坐下,手腕一翻,两封没提名的信就落在楚天诚的书案上。
楚天诚看了一眼,没打开。
“时玖呢,让他来见我,一切好说。”
“他不想见你。”商瞿道。
楚天诚气笑了,“那就免谈。”他手里把玩着那块琥珀色的玉石,这还是他们都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时玖从他这要去的。
商瞿也不意外,将时玖的原话告诉楚天诚。
“你想知道他的消息,看信就行了,他说,见了面反倒生厌,不若不见,这样经年累月剩下的都是对方的好。”
这话确是时玖的口气。
楚天诚拆开信纸,沉默地看了下去,没再为难商瞿。
……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时玖衣袖拂过曹瑜坟前的草,最后对着曹瑜墓前的石碑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撩起袍摆,坐在地上。
“孩儿想来,您一定也希望听见大楚光复河山的消息,所以特别来告知您。”
时玖轻轻拔开酒坛上的软木塞,“啵”一声轻响,他倒了一碗搁在石碑前,又倒了一碗碰了碰另一酒碗。
“爹,孩儿本还在思量,您为何要坚持死后只在坟前立一块无字碑,直到前些日子,我在天牢里找到您当年被关押时留下的手稿。”
“您说丈夫立世,顶天立地不是给别人看得。”时玖微微一笑,“孩儿这些年不断奔走,时常茫然不知前路……”
时玖像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跟家人告状一样,将他这许多年所做的事,心里的苦都倾诉出来。
“若是您在,一定能做得比孩儿要好。”
“如今皇恩浩荡,为您平反,本来孩儿想着,等为您追封的旨意下达之后,再来告知您,可是估计您也不会在意这个,所以孩儿只带来了平反的诏书。”
时玖点起火盆,将长长的折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火盆里,看着火苗翻涌吞噬掉纸页。
商瞿站在时玖身后,沉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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