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来到,石榴结子稻谷丰登。
“呦,这不是时大人”
时玖笑着应了,“家里今年收成怎么样”
“托大人的福,用了你带回来的种子,今年的粟米比去年增产了一成二。去了徭役税还有富余,够来年的口粮了。”
秋收已近收尾,时玖沿着去往郊田的路一路走,路上的农人无不笑呵呵地跟时玖打招呼。
开春的时候,时玖让人从雍州弄了一批改良过得种子送到锦州,免费分发给锦州的农人耕种。
到秋了果然成效斐然,虽然不乏人家还在抱怨徭役税的问题,但是以锦州目前的粟稷产量,只要肯劳作,温饱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徭役税,时玖已经竭尽全力地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压到了最低。
更低的话确实无法了,毕竟南下的军队也要吃饭的。现在徽州边城陈列的兵还要靠着徽州跟河阳四州来养活。
跟种子一起运送来的还有果树苗。锦州的土壤跟雍州差不多,时玖打算先种一批试试效果。
“是时大人啊……今年的梨子长得好,时大人来提一兜回去吃!”
时玖猝不及防地被老大爷在怀里塞了好几个梨子,连声道谢。
“来年还有什么新品种的果子谷物,时大人可别忘了咱们呐!”
“一定一定!到时候大家一起种,除了果子也可以试试茶树,到时候再让人教大家养茶树的法子,咱们也能随时喝上本地的新茶……”
按理说时玖也不是三司的人,农商什么的实在也不是他的操心范畴。可是三司被锦州当地的乡绅所掌控,时玖偶见有氏族仗着权势垄断种子幼苗,肆意要价,欺负势弱的农人商人,这才因为实在不忍,插手其间。
因着时玖的种子都是雍州那边用的好的,经过改良,产量稳定。又是从黄老那边拿的,价格上也优惠。所以农人大都买了时玖的种子播种,打击了当地乡绅贵氏,挫了他们的锐气。
时玖也因此彻底得罪了以锦州土财主为代表的氏族乡绅,屡屡在朝堂上同他们唇枪舌战。
时玖咬死了乡绅“在天子脚下放火”,一口一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乡绅们则弹劾时玖,说他“胆大妄为,肆意僭越”。
楚天诚动不动就被他们吵得脑袋大,时常找时玖谈心:“你平日行事就不能收敛点怎么越活越不稳重”
时玖饮茶,不甚在意地随口道:“行事是对人做的,你看那帮家伙仗势欺人的行径,实在有损人性。对待非人,自然不能用待人之礼。我已经很客气了。”
楚天诚道:“你不也仗势欺人仗着朕跟你家商瞿将军,才能在河阳横着走,终日为非作歹……”
“打住,”时玖提示他,“我这个叫浩然正气,不是为非作歹,那些氏族的人才叫为非
作歹。”
楚天诚虽然气苦,却无从反驳,只得饮茶闭口不谈。
时玖走了一路,被热情的百姓挂了一身的东西,又哭笑不得地转回家。
时玖已经从他跟商瞿的小院子里搬了出来,住进朝廷分派的跟州府仅有一巷之隔的院落里。
江空夜和方秦依旧跟着时玖住,整个西苑都被时玖划给他们,由着他们折腾。
商瞿南下之后,时玖把小六从雍州调了回来。小六心思细,既能照顾时玖生活起居,又足以在锦州保护时玖。
其实按照商瞿的意思,是想整个将当年分给时玖的亲卫队都调回来的,但是被时玖拒绝了。
雍州那边,虽然莫扬已经在处理私兵交接的问题,可是手里到底留没留人马实在不好说。若是最后南边打下来了,河阳里面乱了套也是很要命的。
所以依着时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