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成,得想个法子把探鹰打下来。
时玖坐在石头上,面前水流澹澹在商瞿手心里写着字。他一个窜天爆竹炸灭了一小队的追兵,可是只要探鹰还在,他们的位置就永远隐匿不掉。
商瞿脚边几只鱼儿还在扑腾着,他正皱着眉,思量怎么把这些活物弄熟给时玖吃。如果生火的话只怕腾起的烟雾引来追兵。
感受到时玖在自己掌心写的字,商瞿想了想:“无需担心探鹰的事情,过不了多久探鹰就会被召回。”
为什么折了人手在这里,魏人不好奇吗
时玖写道。
商瞿摇摇头,“跑掉的人都不重要。”
时玖沉默。也不知道苏先生怎么样了。他拉着商瞿的手,无意识地在他手心抠着。商瞿看着他,神色间还是有些担忧。
“现在要紧的是你的嗓子。”商瞿皱眉,“郎中不是说只是喊破了喉咙,怎么到现在还是发不出声音……”
时玖摇摇头,心道,郎中的药只能医伤病,不能医心病。不止他的嗓子,还有时玖那日在客栈外被划伤的手指,伤口不大,结痂的地方却反反复复一直也不好。现在竟然在表皮化脓,肿了好大一块。平时不觉得,搭弓射箭的时候,磨得实在是疼。
现在新亭怕还是乱的,想混进去打探情况怕是不容易。
时玖这般想着,眼皮沉沉,连意识也逐渐归拢虚无,终于头一歪,倒在商瞿肩上,不省人事。
商瞿被时玖的肌肤一贴,顿时被烫的一惊,暗骂自己大意。
他也顾不上地上的杂物,脱下自己外袍裹紧了时玖,在他因为劳累而泛着青黑的眼底亲了亲,两手捏成个哨子的形状在嘴边吹了一声。
林木深处一声马鸣,追风踢踏着跑出来。
商瞿抱紧时玖在怀中,单脚一勾翻身上马,衣袍在半空中迎风猎猎作响。
追风不用商瞿驾驭,驮着两个主子就奔着有人气的村落里去。时玖身上滚烫,苍白的颊上被烧得通红,商瞿紧紧抱着他,却觉得怀中人身上的温度如何也正常不起来。他两脚夹着追风的腹部,一手握着时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旋即握紧。
玖儿,你答应过我,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生活……你千万不可食言。
山林之中,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有村落。追风跑了约有几个时辰,将二人带到了一方孤村,在一间小院门口停下马蹄。
小村落远离世俗,倒也宁静。
小院子用竹子围的栅栏,翠生生的怪好看。院中鸡犬相闻,有孩童嬉闹的声音传出来。
商瞿没心思欣赏这份恬淡的美丽,打横抱着时玖就闯进院子。
孩子们停下玩闹,第一眼就看见黑色的高大骏马,都乐了,“大黑,你们快出来呀……是大黑回来啦!”
茅屋里一阵骚动,又有好几个孩子从房中跑
出来,口中喊着“大黑”。
孩子们围在追风身边跑来跑去,追风甩了甩尾巴,俨然一副与他们熟悉的反应。
商瞿蹲下身,掖了掖披在时玖身上的衣袍,将他裹得更严实一些。时玖身上的热度隔着衣服传到商瞿的身上,他显然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口中呢喃着“爹爹”、“父亲”,眼眶越发红,不知何时,竟是从眼角滴落下一颗泪珠。
商瞿看得心中大痛,恨不能把时玖揉碎进怀中,为他挡去全部世间风雨,再不让他苦难加身。
他低头在时玖滚烫的脸颊上吻了吻,问其中一个好奇看着他的孩子:“你们这里的郎中住哪里能带我去找他吗“
“郎中江爷爷吗”一个虎头虎脑地男孩看了看商瞿,又看了看他怀中抱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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