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抡起的风声带起强劲的气流在时玖耳边放大,一鞭。
冰凉带着血腥味道的鞭子触肉的瞬间,饶是有所准备,时玖也被那皮肉分离的剧痛激的喊都喊不出声。
不只伤口,连周遭的皮肤都一阵火辣辣的疼。最要命的还不在于此,是几乎一鞭摞上一鞭无间奏的毒打,每一鞭子都会钩下一大块皮肉,时玖甚至听得到钩子甩下血肉时的如同钝刀割肉的摩擦声。
没几下时玖被养的没怎么受过苦的白皙身躯就鲜血淋漓。时玖只觉得他过了有百年之久,仿佛自己已经经历了油尽灯枯,灵魂出窍。
还不如来个痛快!时玖昂首,汗水蜿蜒而下,淌过白皙脆弱的脖颈。
时玖的腮帮子已经被自己咬的全无直觉,身子也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他从眼缝中看着暗室昏黄的烛火跟手执长鞭甩开膀子挥甩的狱卒,终于眼前一黑,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时玖最后的念头就是:死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窝囊了。
时玖再次醒过来时,身体已经处在一片温暖柔软之中。
时玖乍一醒来,脑子昏沉反应不过来,迷迷糊糊地半睁眼眸。这地方四壁都是土黄的墙,连个窗子都没有。房间里仅有一盏小蜡烛在獠牙黑幕中挣扎出一方微弱的黄豆大小的光亮。
时玖恍惚间想坐直身体,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被子下面被人牵着。扣着他手指的大掌温热,带着熟悉的体温和气味。时玖怔怔地顺着自己被交扣的手看过去,胸腔里一颗心跳动得”砰砰“作响。
天啊,时玖幸福地简直要昏过去,他心想,我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梦,那么祈祷上天,让它更长一些,更甜美一些,让梦里人的脸更清晰一些。
房间的昏暗并不影响时玖用眼眸贪婪地描绘商瞿不甚清晰的轮廓。商瞿趴在时玖床前,露给时玖一个刀锋般的侧脸,时玖眷恋地看着他紧闭的鹰眸。
不过分开月余,商瞿瘦了,脸庞的轮廓比从前更加分明,也更有男人味。他许是连夜赶路而来,没怎么休息过,时玖把脸凑过去,也不管这个姿势有多别扭,只是眷恋地近乎痴迷地贴着商瞿的,嗅他肌肤上尘土和汗水混在一起的味道。还有商瞿身上独特的体味,时玖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心里只剩下无比的安心和爱意。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是不是梦了,大楚和西齐什么的尽数抛在脑后,只想和商瞿待在一处,天可怜见,他以使命和责任日日压抑自己对商瞿的思念,想念却如藤蔓在黑夜里疯狂滋长,他想他想的已然快发疯了。
时玖抬眸一遍一遍用目光描绘商瞿硬挺的男儿五官。他只觉得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帅,连额角的疤痕都有种别样俊朗的男子汉味道。
时玖没忍住,
凑上去吻了商瞿的额角的疤痕,那是他为他受得苦。
时玖的唇还未来得及离开商瞿的额头,他手上骤然一紧,商瞿黑亮的瞳仁在暗室里依旧分明,只是眼底暗红的血丝让时玖看得揪心。
顷刻间天旋地转,商瞿反客为主压了上来,动作势如雷霆,姿势却无比轻柔,他小心地避开时玖身上的伤口,温柔地吻了他的唇。
一吻结束,时玖下意识想坐直身体,胸膛一阵撕裂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竟然不着寸缕躺在被子里,狰狞的伤口已然被身上缠着的密密麻麻的布带子盖住。
商瞿忙揽着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以免他碰到伤口。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