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其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神侯点点头,很想知道其中的缘由:“她毕竟是我的好姐妹。”
“我知道。”叶长溪转回头去,弯腰伏在阑干上,看向远方一望无垠的黄土。“她也是我很好的姐妹。”
“她!你!”神侯惊叫着,愣了一秒,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你竟然说你把她当姐妹!哈哈哈哈——咳咳,哈,你认真的”
叶长溪不笑了,俏丽的脸上有点气恼:“我不像认真的”
“那你怎么还……”神侯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那我怎么还欺辱她,打骂她,万般折辱她,凌虐她,宛如对待最卑贱的下人走狗,压根没把她当人看……”叶长溪直视着神侯火红的双瞳,似笑非笑,“你想问这个”
神侯怔了下,尴尬地点了点头。
她总觉得叶长溪不仅能听到常人听不见的风吹草动,甚至能听见人的心声。
叶长溪笑笑,和神侯对视的双眼里,忽然泛起一丝落寞,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这些姐妹里,你的双眼,是看得最清楚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但神侯一直对于自己能看破阴阳生死的双眼引以为傲,是以爽快的点点头。
“那你就应该能看得到,我……”叶长溪脸上的笑意消散一空,转过头,再次看向黄土与荒漠,“我……必须这么做。”
“我必须这么欺辱她,或者说,必须欺辱什么人。”
叶长溪的话让一向自诩聪慧无双的神侯摸不着头脑,她推了推圆框眼镜,费解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你必须这样”
“因为我必须是一个刁蛮任性,疯疯癫癫,神经质,爱折磨人,不讲道理,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大小姐!”叶长溪一股脑说了一大堆贬义词,眸子里倒映着毫无生气的荒原,“我必须是这样——那就必须折磨一些人。”
“为什么!”神侯穿着中山装,打扮得像个进步女青年,但她仍然不懂其中缘由:“你为什么一定要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
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叶长溪再次转回头来,看着神侯的双眼里,满是自嘲,无奈,和绝望。
“在三哥心里,叶家永远都要是宋家的狗,永远都不能昂首挺胸,永远都必须夹着尾巴。而我,就是那条尾巴。”少女说着,神情间竟真流露出了絮媾身上都不曾有的败犬似的卑贱,“叶长溪必须是个刁蛮任性,不讲道理,惹人生厌的大小姐。她是叶家的软肋,是叶家的耻辱,是叶家的拖油瓶,是叶家公子引以为耻的、让他抬不起头来的妹妹,是宋大当家刚好能够容忍的,叶家扎在自己心头上的一根刺。”
恍惚间,神侯似乎明白了叶长溪的意思,却并不认同她的想法,下意识反驳着:“可宋叶两家明明亲如一家!大当家和二当家明明情同手足!”
“可他们毕竟不是手足,两家也不是一家。”叶长溪笑着摇头,“你们是宋家的金钗,不是叶家的,对吗而且,宋家的人,什么时候在意过‘手足’”
从来没有。
宋家的壮年男丁一向稀少,不是因为生不出来,而是因为活不下去。
而当叶长溪的哥哥和主人情同手足的时候,她就必须站出来,像是掉进老鼠屎里的一锅汤,让两个男人不再那么情同手足。
这样,被宋家引以为肱骨的叶家众人才可以继续存在下去。
神侯当然知道这些。她眨眨眼,拍拍叶长溪的肩膀,唏嘘不已:“原来如此,却是我错怪你了。”
“而且,我如此苛待幽姬,三哥在背后自然会给予她补偿。”躲开神侯的手,叶长溪自顾自地说着,“我越折辱她,她得到的,就能越多……所以啊,我真心把她当姐妹,只是,呵呵,可能情绪不太明显。”
神侯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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