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季静梅起身,无视地上的酒渍,跪在地上:“不是臣妾要扭曲您的意思,臣妾着实不明白,臣妾更怕哪一天稀里糊涂就死在了这宫里。”
“你……”,李泽乾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亭子角落的顺子纠结地挤眉弄眼,想让季静梅闭嘴,无奈季静梅压根就不往那边儿看。
“朕心悦你,朕才想对你好”,李泽乾无奈道。
“臣妾不懂”,季静梅抬头,直视李泽乾:“皇上心悦一个人,就是让她平白受着委屈吗”
“朕也有苦衷,梅儿”,李泽乾亲自扶起季静梅:“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朕可以向你保证,有朕在,在这宫里你不仅能平安无事,还能享尽荣华富贵,至于你说的委屈,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季静梅被他揽在怀中,泪水悄无声息打湿了李泽乾肩上的衣服,李泽乾心中明白她的委屈,拍了拍她的背:“有朕在呢,你不用怕,朕不是也答应你了吗,只要季家忠心于朕,季家也不会有任何事的,你是朕第一个心动的人,朕想把最好的给你。”
“皇上说情话倒是绵绵有韵”,季静梅红着脸仰头道:“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哄女孩子了”
“朕对你是一见钟情,也就是你,三番五次在朕面前放肆,朕都不舍得拿你问罪,换做是旁人,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李泽乾看她眼角还带着泪,心疼地道:“梅儿,对朕敞开心扉真的有那么难吗”
季静梅没有回答,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却是无声冷笑了下,对皇帝敞开心扉不是可笑吗不管怎么说,她今日的目的是达到了,那她也就可以放心对忠婕妤出手了。
天牢里,云阳抱膝环坐在枯黄的稻草上,送饭的狱卒提着一筐发硬的馒头走进来,一个牢门里面扔一个馒头,走到云阳面前时,冷哼道:“这不是思翠宫的大宫女吗,没想到也有今天。”
那提着稀米汤的狱卒鄙视地看一眼云阳:“听说还是因为给梅婕妤下毒进来的,这怕是出不去喽,过几日听听判决,若是……那咱们姐妹就能捞上一笔了。”
老妇笑得龌龊,云阳却茫然地抬起头,一个馒头直愣愣砸在她的身上,又掉落地上,她也不去捡,发馒头的女狱卒鄙夷地道:“看来是嫌弃天牢伙食差呢,都快没命的人了,还这般傲气,我呸!”
“你才没命呢!”云阳突然怒了:“我是婕妤娘娘身边的红人,娘娘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别做梦了!”狱卒将破了个口的汤碗放在牢门外:“婕妤自己都失宠了,还能顾得上你,今晚本该忠婕妤侍寝,可皇上去的净月斋,听说梅婕妤都被你吓得重病复发了,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就是,你啊,过些日子等判了死罪,咱们姐妹给你做些好吃的,让你死前也做回新娘子,下地狱也没有遗憾了。”
“什么意思”云阳听她语调,觉得不妙,但对方却只是猥琐地笑着走远了,云阳偏头去看旁边牢房的人:“她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阳旁边衣衫破烂、头发乱蓬蓬的女人冷笑了声:“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听说过吗牢狱里的死囚经常被狱卒卖给有几个钱的男人,有时候也会有太监花几两银子来睡女人,都是没根儿的人了,还能怎么睡不被折磨死就是好的了。”
“卖”云阳眼眸中出现了恐惧,“我不要,我是婕妤身边的大宫女,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她们不敢的,她们不敢!”
隔壁几个牢房的女人嗤笑了声,有一人指着稍远处一个牢房:“看见没那还是先皇身边的才人呢,这离秋收还有几个月,都被糟蹋几回了,人都疯了,你个宫女算什么”
云阳彻底傻眼,她抱紧自己,躲在牢房角落,眼神惶恐不安。
这时,天牢里由远及近走来一个小黄门,在云阳面前停下了脚步:“云阳”
云阳抬头,看见是熟悉的面孔,顿时激动起来,连滚带爬地近前,伸手就要拉对方的衣服下摆,小黄门往后退了一步,云阳抓了个空,只好改抓牢门的木头:“元宝哥哥,你怎么来了可是娘娘让你来救我出去”
叫元宝的小黄门眼神冰冷:“娘娘让我来给你传个话,你若是识相些,就自己把罪责都揽下了,若是敢说什么不该说的,小心你在宫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