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
可惜,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太两人的态度十分坚决,只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死前托孤,托到自己娘家爹娘身上的道理。
两人都道,庄亲王府不是养不起这一个孩子,齐婉玥这样做,只会与庄亲王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只会让齐家和庄亲王府都因此事蒙羞。
齐家没有接纳楚洵的那个晚上,齐婉玥带着儿子在门口跪了一夜。
直到现在,楚洵仍记得那个冬夜。
月亮很大,很圆,也很冷。
屋顶有白色的冰霜,地上有薄薄的积雪,后半夜纷纷扬扬下雪的时候,有风在呼啸,刮得齐府门口火红温暖的灯笼不住往上翻滚着,流苏凌乱成结。
年幼的楚洵冻得嘴唇发紫,双手冰冷,齐婉玥将身上的大氅掀开,把楚洵抱在怀里,眼底含泪,轻声安慰道:“珩哥儿,你睡会儿吧。你外祖父,外祖母睡着了,一会子他们醒了,就会给我们开门的。你睡吧。”
后来……直到天亮,霜雪凝结,他的娘亲晕倒在雪地里,齐府的大门也没有再开一下。
可就在他娘亲晕倒的时候,齐氏带了与他年纪仿佛的秦沔,打扮得艳丽富贵,穿了一身雪狐皮金边琵琶大袄上门。
上挑的眉眼,红艳的嘴唇,满脸都是得意骄傲,甚至根本不屑对他和他的母亲请安。
只是冷嘲道:“姐姐身子这么弱,就不要出门儿了,省得冻坏了身子,王爷还要替她延医请药……哎呀,要是不折腾自个儿,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姐姐说不定还能多活些念头呢。
这么着折磨自个儿,何苦来哉”
说完,齐氏便带了怯生生的秦沔袅袅婷婷的迈上了台阶。
待报明身份,齐府的大门几乎是立马开了,门内暖融融的银丝炭火气息从里溢出,温暖如春,还带了梅花淡雅的香气。
楚洵将母亲抱在怀里,那一刻……他只想再不要进来,一定要让这齐府夷为平地。
秦沔怯怯的回头望楚洵,他是怕哥哥的眼神的,可……摸了摸手里的药丸,还是趁齐氏进门不注意的时候,扔到了楚洵的面前。
地上成堆的雪,白得亮眼,一颗龙眼大的褐色药丸滚落在地,格外显眼。
“小世子……”身后的嬷嬷提醒他,“这……这像是……”
楚洵伸手将药丸捡起来,刮了一层药放在嘴里尝了尝,略苦,和母亲先前用的药丸味道一模一样。
他没有再迟疑,将药丸放入母亲口中,待药丸化后,齐婉玥这才渐渐醒来。
只是,醒来后的母亲,没有再看齐府一眼,拉着他的手,脚步艰难的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自此以后,直到他母亲死,都不曾再来过齐府,齐府的人也没有再来看过他母亲一眼。
当然,齐氏扶正的那一日,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仿佛自己女儿出嫁一般,笑意盈盈的来了。
而今……楚洵收回思绪,瞧着齐老太爷在前慢慢走着,不禁自嘲一笑,他没有上门找齐家的人,齐家的人却在有求于他的时候,主动敞开了门。
顾宝笙捏了捏楚洵的手,楚洵笑了笑,没有站在原地,牵着顾宝笙的手,跟了上去。
齐老太太的屋子在东面,齐家的磬口蜡梅开得正艳,金黄艳丽,朵朵盛放,一阵阵的香气飘散在院子中,却仍掩盖不住浓郁的药味儿。
顾宝笙淡淡想着,齐老太太病了的消息……倒或许有一半儿是真的。
齐老太爷带着顾宝笙和楚洵进屋,屋内一众丫鬟婆子忙跪下了行了礼。
待众人起身后,齐老太爷道:“行了,你们都在外伺候吧。我带笙笙公主和子珩进去瞧瞧。”
“是。”
顾宝笙垂眸不语,只是闻到屋中年轻女子用的蔷薇露香气时,心中了然几分。
齐老太太……还病得真是时候啊。
“平兰啊!”齐老太爷一面叫着齐老太太的闺名,一面撩开帘子,带了顾宝笙和楚洵进去。
“你瞧瞧,谁来看你了”
齐老太太仰面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形容枯槁,嘴巴紧紧闭着。
待听到齐老太爷叫她,这才试图撑起身子来看。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