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景仁帝眸光闪过一抹异色,问得极为不甘心。
若是跟庄亲王在里头的人就是顾宝笙,那张祥交代的这事儿就算是定了。
他大可以下圣旨给庄亲王同顾明远定罪,只说这两人是为了南齐皇位,狼狈为奸,一同栽赃陷害镇国公府和崔太傅府。
可是……顾宝笙偏偏在这个时候毫发无损的站了出来,还是同楚洵站在一起。
那,事情便十分棘手了。
一则,瞧楚洵这样子,便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势必要袒护她,保护她,维护她,景仁帝并不愿意与这个侄子为敌。
二则,景仁帝便是担心顾宝笙说出顾、崔两家曾有先帝遗旨的事儿。
杜皇后可是早告诉他了,顾宝笙就是顾眠笙,在南齐、西戎步步为营,那都是为了推翻他的皇位,给镇国公府和崔太傅府平冤昭雪。
顾宝笙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扬了扬手中那束墨绿金黄的桂花,灿然一笑道:“方才北堂笙同楚世子闻着那御花园的桂花十分馥郁芬芳,便摘了几包。
想着回头做些桂花汤圆、桂花糖糕来吃。倒是不知陛下方才叫人来抓北堂笙,可是因着舍不得这几包金桂了”
景仁帝大病未愈,今日是强撑着出来祈福的,见顾宝笙手执香花,言笑晏晏,轻描淡写的故意气他。
这心中一来气,胸口脑仁便是登时一疼,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偏生,楚洵还在旁补了一句,“南齐素称陛下为‘仁帝’,陛下一向宅心仁厚。断然不会因着几枝金桂便要抓你的。”
“哦”少女面露疑惑道:“那是为何要抓我啊”
杜皇后一面给景仁帝顺气,一面十分不悦的看了眼楚洵,示意他少说话。
待看到顾宝笙时,杜皇后眸光里登时满是阴鸷。
这个顾宝笙,先前少擎还来苦苦哀求自己,想挣军功来换跟她的亲事。
还好她没有同意啊,这个女子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顾明远先前验亲失败,是顾明远蠢笨如猪,不知这验亲的手段。
如今在宫里,这里都是她和景仁帝的人,顾宝笙若是再想不承认她是顾家的女儿,那也由不得她说了算!
“为何抓顾宝笙你,你自己难道不是最清楚此事的吗”杜皇后语气冷冷的开了口。
见顾宝笙还一副跟她装傻充愣的样子,杜皇后便冷笑道:“庄亲王意图谋反,勾结你爹顾明远污蔑镇国公府、崔太傅府通敌叛国。
你爹又为了让顾家光耀门楣,想让你做庄亲王未来的西宫皇后……
顾宝笙,你一冒充西戎睿王府的小郡主,二哄骗了我们南齐的广平王世子,三还意图与庄亲王在这小佛堂欢好,污了供奉太后牌位的清净之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宫抓起来!”
刷刷刷,一排御林军亮出手中亮剑来。
但碍于顾宝笙身旁的楚洵,这些御林军又不敢大肆上前抓人,只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朝顾宝笙走过来。
楚洵将怀中少女的纤细腰肢一揽,眉眼清冷,声音低沉道:“今日谁敢伤我妻子一根毫毛,我便要他一家陪葬!”
话落,这些御林军纷纷后退回原地。
南齐上下,没有人不知道楚洵心狠手辣,下手无情,说到那是必定会做到的。
虽然景仁帝和杜皇后也让人害怕,可比起楚洵这阎王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杜皇后气得狠狠瞪了这些人一眼。
顺过气儿来的景仁帝见楚洵将那少女抱在怀里抱得严严实实的,眸子微微一闪。
叹气道:“子珩……你这是何必呢
这女子心思狡诈,分明是顾明远的女儿,却为了那富贵荣华,皇后之位,去西戎当了探子不说,还一心想委身于你父王。
朕一向把你当亲生儿子疼,你也知道,朕那几个孩子,不然便是不成器,不然便是身子弱,没有一个及得上你文武双全,天资聪颖的。
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盼与苦心,快快将这西戎探子交给皇后。你还是朕最疼爱喜爱,最寄予厚望的小辈!”
此话一出,不光是杜皇后微讶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