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看永平似有担心之意,便解释了一句。
“父皇和左相右相他们喝醉了便喜欢争吵打架,从没有安静的时候,相较之下,大兄好是潇洒。”永平道。
那可不,换了谁只要愿意便可御剑一夜三千里,同样得潇洒啊!李承钰心道。
然而寒天离去后,剩下的三人越发的显得尴尬些。
若是仅有寒和李承钰,以两人的知己默契,古今、道法、政治,总有讨论不完的话题。
反之,若是只有寒和永平,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儿家也自然有女儿家的话题。
偏三人凑在一起,纵然都是玲珑的心思,但没有营养的话说多了却毫无意义,越发的无趣。
于是李承钰的亲妹子泾阳公主带着一群公主贵女前来相邀的时候,李承钰顺水推舟,寒和永平正有此意,告饶一声便随着去了。
李承钰是西陵漠河亲自教导出来的人,泾阳公主是李承钰和西陵漠河一起教导出来的人,性子虽有不同,内在却很相似,因此与泾阳相交密切的,也没有那些性子恶劣的人来。
这些贵女中既有泾阳庶出的妹妹,也有其他的宗室姐妹,但都是知情识趣的人,莫说大家本就没有甚么矛盾,便是有,也不会有人在太子夜宴上做文章,便没有那些不想看见的龃龉。
女儿家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自然总有说不完的话。
永平嫁入唐国已成定局,两人的兄长又交好,泾阳公主和永平公主自然也有心好好相处,两相契合之下,相处起来倒也算愉快。
只是她与这些皇宫贵女们终究不同,一时间倒是新鲜,多待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因此寻了个借口,她便从人群中退出来,独自沿着宫墙行走。
越是喧闹处,越见孤寂。她终究不是那种适合这等热情喧闹场面的人。
待得顺着宫墙走了一圈,竟不知不觉又走回那桂花树下,青色的桂花叶繁茂,但前些日子还馨香满园的桂花已经寻不到一朵。桂花树下的桌案还在,但李承钰人已经离去。
也是,他本是公务繁忙的储君,因着两国联姻大事才办了这么一场夜宴,如今客人既已离去,他又何必独自等候。
只是见桌案上的三壶灵酒全都不见了,寒倒是不由得笑了一声。
这人,倒也是不客气。
只是那蝶恋居的百花酒,蝶兰连她也舍不得多给,大师兄屯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这两人间是做了什么交易。
作为筑基三层的修士,她的眼神极好,便能看清泾阳和永平几人虽往人少的木芙蓉花树下去闲聊了,但她知道是不用担心永平公主安全的,无论是泾阳或者永平,都会是东宫护卫们重点保护的对象。
也罢,既然这唯一能说些话的人也离去了,她倒也可自便了,今夜难得有空,倒可以四处走走,也看看这东宫是什么模样,能养出李承钰这样一个让活了七百多年的孙思邈师伯破例收徒的少年来。
于是她也如此前大师兄一般转身入了桂花林深处,只是走得却是另一个方向。
前遇宫墙拦路,她便一跃上了宫墙,沿着宫墙轻灵的漫步,蹲在宫墙一角的暗卫见了,忙向她行礼。
寒看去,却是此前在蜀州见过的李承钰身边亲卫之一,摆了摆手,道:“劳烦告诉穆将军一声,专门派两个弟兄暗中随着永平公主。”
太子府中自然是安全的,但永平同样不是贪欢聚会的人,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同她一般找借口溜出来,花苑中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