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医院里的诊断设备,梁葆光的本事废了九成,简单的发热能指向太多的病症了,即便专业如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也许不是脑膜炎球菌感染,只是姜苿萦碰巧感冒呢,大冬天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还不低。
“机会来了。”姜苿萦不但没有被感染的沮丧,反而露出了笑容。
“什么机会”梁葆光反问道。
“给我做个腰椎穿刺,如果脊髓样本是清澈的就证明不是脑膜炎,而样本浑浊的话,就证明我是受了脑膜炎球菌感染。”姜苿萦没法要求别人接受这种危险异常的诊断方式,但她自己也受到感染就不同了。
梁葆光眉头几乎聚在了一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姜苿萦的提议,“你愿意为其他人奉献是你的事儿,可我不能进行这样危险的操作,稍微失误一丁点你下半辈子就要跟轮椅一起过了,而飞机上连最起码的平稳都没法保证,怎么做腰椎穿刺”
“我相信您的技术。”姜苿萦是那种为了崇高理想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对于她而言,身穿白色大褂救死扶伤就是最崇高的事业了,虽然她的诊断能力还不承受,在许多工作上帮不了梁葆光的忙,但作为病人来奉献却不会有任何犹豫。
“飞机上没有专业的腰椎穿刺针,而且你受感染的时间还很短,也不一定能从腰椎穿刺中看出问题。”虽然细菌性的脑膜炎球菌感染发作比普通的脑膜炎快很多,但他们上飞机也就几个小时而已,别看姜苿萦出现了发热的症状,可就算真的感染了也未必能从脊髓的样本中看到证据。
姜苿萦知道自家的boss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冒巨大的风险在飞机上接受腰椎穿刺,可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霸气地挥手打断梁葆光的话,“您只要说做或者不做就行了。”
“做,不过不是给你做。”梁葆光呼叫了乘务组的组长,让她把飞机上的医疗箱拿了出来,挑了一支注射器拔掉活塞进行准备工作,他要给第一个出现症状的男人做穿刺,“这个家伙惹出来的麻烦,扎也是扎他。”
姜苿萦挣扎着拉住梁葆光的手,不让他进行操作,“这么危险的穿刺采样,没有直接关系人在场签字,而且他本人意识也不清醒的情况下,是根本不被允许的,您还是对我进行腰椎穿刺吧。”
“你爹妈也不在场,没人签字的情况下给你做腰椎穿刺一样是不被允许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拿你的命冒险。”人都是有私心的,梁葆光从来都不怕表露出自己的私心,而且他还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说服别人,“如果真的是脑膜炎球菌感染爆发,那么他是这个飞机上的‘母体’,对他进行穿刺采样是最有说服力的。”
“可……”姜苿萦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梁葆光违规在别人身上穿刺采样。
“可什么,我是全美医学会认真的传染病专家,而你只是个临床实习期还没结束的新人医生。”梁葆光没有架子,当年在西奈山和李侑晶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朋友相处,姜苿萦的面前也很少摆出师傅兼老板的威严,但这次他不强硬是不行了,“麻烦乘务长帮我控制着这个姑娘,别让她妨碍我工作。”
之前的那位十一区医生表现得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可是梁葆光一露面就低下了头,被骂成那样也不还口,这些乘务组的人一方面感慨医学界上下阶级之严密,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