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不赶紧掉头,等到脑膜炎球菌感染彻底爆发,即便想回去也晚了。”某人的名声太盛,即便田中龙二这样的医学院教授也没了刚才的傲气,有商有量地跟他说话,“我们做医生的,不该做最坏的打算吗”
这星球上有两所圣乔治医院最为出名,一所是英国伦敦大学的圣乔治医学院,一所是澳洲麦考瑞大学的圣乔治医院,田中龙二就是在后者工作的医生。普通人眼里身兼医学院教授的医生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但梁葆光根本没拿人家当回事儿,“只有庸人才做这个打算那个打算,我能确定他不是脑膜炎为什么还要迫降”
“你都没给他做过诊断就能确定不是脑膜炎,开什么国际玩笑在没有做过血检之前谁都不能确定!”田中龙二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某人远远地站在那儿看了两眼,居然就大言不惭地说他能确定病人不是脑膜炎,要不是全美医生协会一直以严苛著称,他都要怀疑这家伙的专家头衔是怎么来的了。
梁葆光并不相信别人,但他相信规则和秩序,而科学正是建立在这一基点上的,“脑膜炎的症状不会突然显现,真要是脑膜炎球菌感染他根本上不了这架飞机,你也没机会在这里大喊大叫。”
“你疯了,我们不能拿数百人的生命去赌!”这是大韩航空由仁川国际机场飞往纽约jfk国际机场的航班,班机中途在东京的成田国际机场做了短暂停留,他们现在正在飞往北极上空。因为距离起飞了已经有三个小时左右,即便现在决定迫降,他们也起码得等四个小时才能落地,而且并不是一落地就立马能得到医疗支援的。
田中龙二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乘客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当听说这个人很可能携带着致命的病菌时,没有一个不害怕的,当即就有人拉住了旁边的空姐要求调换位置,“我要求换位置,哪怕去前边儿站着也行,我不可能坐在这个家伙旁边。”
“我好像也有点不舒服。”众人身后的一个女人忽然站了起来,她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确实有点病怏怏的。
医生做诊断都是从观察先开始的,梁葆光看了对方两眼后忽然伸手捏着对方的下巴,把她的脸偏向一边。空姐们目光不善地看了过来,在风气保守的国家这种级别的身体接触已经算骚扰了,南半岛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至少明面上如此。
“嘔!”那女人似乎是被梁葆光这一下子给晃到了,猛然吐了出来,之前吃的飞机餐以及喝下去的饮料飙出老远,喷到了几个围观者的身上。梁葆光这时才面露无辜地耸耸肩,向她们解释,“我只是觉得她要吐了,不想弄脏自己的衣服而已。”
空姐们此时更加恼火,知道她要吐你倒是给递个纸袋子啊,这下好几个乘客的衣服弄脏了不说,地毯也给糟蹋得一塌糊涂,待会儿她们打扫起来可费劲儿了,“您就不能提醒一下别人么”
梁葆光没兴趣废话,冲围观的乘客们打了个手势,“都散了吧,一个可能对花生过敏的醉鬼,一个可能有恐高症的晕机少女,没什么好看的,脑膜炎球菌是无稽之谈,大家当个笑话听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