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伊凡将北悦送到楼下,眼睁睁看着她失魂落魄地上了楼。
他知道北司令的死亡真相对她打击有多大,盯着她孤单瘦削的背影,只觉得心疼,好想上去抱抱她。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盛伊凡眉头重重一拧,这个手机是某人硬塞给他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
来电之人是谁,可想而知。
他转身离开,从口袋里将一直不停响的手机掏出来,摁下接听,声音酷寒:“说。”
明明是午后时分,天色却阴沉的厉害,寒风凛冽地刮过,卷起他单薄的衣摆,也让他的口罩泛起微微涟漪
听筒里传来的女声并不真切,却不失妖娆。
“凡,你待她便是有待我的万分之一,我也心满意足了。”
女人的中文很蹩脚,却偏爱咬文嚼字。
盛伊凡的脸色像这苍凉的天色一般冷,沉声道:“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这么不耐烦,你总这样,我会伤心的。”
鹿鸣小区离盛伊凡千余米的花园拐角里,停着一辆加长林肯,女人半躺在座椅上望着他的方向打着电话,脚边跪着两个服侍的男人,他们轻轻揉捏着她光滑修长的小腿,态度恭谨、低眉顺眼,与外面那个冷酷高傲的男人大相径庭,可她偏偏就是喜欢后者。
这人呐,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女人摸着脖颈间那枚月牙状的吊坠,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像极了那个男人在她鞭下痛苦呻吟的颜色。
红唇扬起一抹残忍的艳色,女人对着听筒缓缓道:“我不喜欢跟人拥有同样的东西,那枚吊坠,你若不取,那就我去取咯。”
盛伊凡前行的脚步倏然顿住,眼底划过两道寒芒,咬牙道:“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这么凶……”女人委屈的声音显得那般可怜,下一秒却秒变狠厉,“一个背叛了你的女人,值得你怜香惜玉吗”
盛伊凡面色毫无所动,“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moon,不要干涉我的计划。”
“好啊。”女人扬唇一笑,“我乖乖的,你也乖乖的。今天晚上9点,我在环湖别墅等你啊,你若不来,我就找人奸了她。”
盛伊凡神色一冷,刚要发怒,那边便断了线。
他像是觉察到什么,猛地扭回头去,视线所及便是一个黑色的车尾,熟悉的车牌号让他心中悚然一惊。
那个女人,她真的追过来了
……
北悦麻木着神经上了楼,脑子里噼里啪啦响着的全是盛伊凡对她说的话,乱成一团。
他说,当时突击队接到临时任务营救海外华侨还有十几名中国留学生,事有轻重缓急,北司令命令兵分两路,一队参与撤侨和保护留学生行动,另一队由他带领奔赴前线参与维和行动,结果刚刚下达指令没多久,他就倒下了,没等军医救,就已经断了气。
两队人马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长官突然的死亡惊得愣怔在原地,也是这短短几秒的功夫,他们就遭到了敌军伏击。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和迅猛,待他们反应过来防御之时,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司令猝死,群龙无首,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
盛伊凡来不及悲痛,知道形势严峻赶紧跟后方联系,请求支援,岂料线路被掐断,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以队长之职重复北司令临死前发布的命令,一队人马保护侨民和学生撤离,另一队负责突围。
寡不敌众,在敌人大炮和机枪的连番轰炸下,他们伤亡惨重,每个战士都拼尽全力战斗到最后一秒,直到一个一个地离去。
他身中数枪,昏过去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盛伊凡说,北司令死得十分蹊跷,当时事发突然他来不及查看他的死因,事后想起来,那阵子,他一直在抽一种烟草。
因为那烟草的味道比较浓烈,他之前就阻止司令吸食,怕有害身体健康,且身上总带着烟味,总归影响不好。
只是那阵子北悦的父亲母亲闹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