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其中缘由,只道是自己误会错怪了陈明德,这才会下令将陈明德从天秦天牢当中放了出来。
至于那些为陈明德开罪的伪证,鲁子敬也让下属抄录了一份来看,那些朝堂大臣倒是心思活络,不说陈明德所犯的那些罪行是有小人栽赃嫁祸,反倒满口地承认了下来,只是说道这些罪行时隔多年,许多地方无从查证,并不能听信天刀玄卫的一面之词。而且其中还有许多罪行并非是陈明德所为,陈明德也仅是被牵连其中的而已,那真凶却是另有其人,只希望当今天子能够将这些事都彻查清楚之后,再依法定夺陈明德的罪行。
另外的,还有在当今天子面前求情之人,只道陈明德为官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陛下能够开恩,饶恕了陈明德这一次。也有人与陛下提起,天下百官皆是在陛下的眼前为官、为天下效命,陛下又如何会不知朝堂之上的百官是怎么样的为人倘若仅是因为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就将陈明德革去官职降罪的话,不只会让朝堂百官噤若寒蝉,也会让天下之人寒心,所以匆匆定陈明德之罪,可是实在是有些欠妥了。
……
看着面前的这些证据,上边的每一个字,鲁子敬都看得极为认真。可随着鲁子敬越往后看,其双目之中放出精芒,脸色也是变得越发地阴沉难看,直如凝结了一层寒霜,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哼!”
直到看完了最后一字,所有的证据都被鲁子敬给记在心中,便听着一声重重地怒哼传来,其面上神色已是难看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会发作一般。但此处乃是在天刀玄卫府中,鲁子敬却是不能发作,尽管外边之人多数都是自己的下属,但也难防隔墙有耳,会被别人给听去了什么。
不过心里憋着一口恶气难出,鲁子敬只觉得不吐不快,这就低声喝骂道:“想不到那些大臣平日里看起来一个个都是衣冠楚楚地样子,心里却是如此的阴暗,连这样的说辞都能够编造的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亏他们还在朝为官,这天下交到这些人的手中,迟早要被这些人给败亡了去!!”
“砰!”
话声落下的同时,一只拳头也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其中好似还蕴含了不小的内力,直吹得桌面上那些纸张四处纷飞,飘得整间屋子到处都是。而屋外,有天刀玄卫正在此处值守,突然听到自家千户大人的屋内有动静传来,却在相视一眼之后,彼此递去一个眼神,旋即心照不宣,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屋内,那一只拳头还顿在桌上,只见鲁子敬胸口一阵激烈起伏不定,眼神也煞是冰冷,其中还有着丝丝的杀意…
“正是因为那陈明德,她才不愿再见我…”
“亏我曾经还信誓旦旦地和她许诺,一定会为她亲人报仇雪恨,可现在陈明德都被放出了天秦天牢,看其架势,我想要再将其定罪送入天秦天牢,怕是极难了…”
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声,鲁子敬顿觉自己万般无用,亏自己还身为天刀玄卫千户,本是要为陛下肃清朝堂、为陛下监听百官,可现在自己连这样一桩事情都办不好,可是十分愧对了陛下对自己的信任与重用。
但对此,鲁子敬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下令将陈明德从天秦天牢之中放出来的,便是当今天子本人,鲁子敬就是有心想要为陛下效力,可陛下都已是如此决定了,鲁子敬也只能听之任之,没有丝毫办法可言。
总不能,自己再入宫去面见圣上,再让陛下将陈明德重新关入天秦天牢。陛下可是金口玉律,这金口一开,又岂有再收回成命的可能
“唉!”
念及至此,鲁子敬不由得重重地一叹。
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自己人微言轻,即便自己身为天刀玄卫千户又能如何自己这个官职还是陛下给的,与那些朝中大臣自然无法相提并论,所以自己也无法左右此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陈明德逍遥法外却无能为力…
“看来答应她的事情,我是做不到了,也不知她在知晓了此事之后,又会如何看待于我…”
满是愧疚地自责了一声,鲁子敬终是将紧握的拳头松开,又放了下来…
此事已是不在自己的掌握范围之内,鲁子敬的手伸不过去,至于陛下最后又会如何定夺,那更不是自己区区一名天刀玄卫千户能够过问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