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的马车终于开动了,它不可能为一个人停留,也不会因一个可笑的坚守而暂住,就像历史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在某一页,这哪怕是神明也是无能为力的。
提奥多回头凝望着王宫,白雪皑皑,为王宫平添了几分素雅,银装素裹。
城头上立着一位佳人,与冰雪融为一体,她的身侧立着一位头戴王冠的青年,银白色的铠甲与白雪交相辉映,熠熠生辉,血色荆棘花的披风上覆满了白雪。
提奥多罩在黑色的斗篷中,遮住了他单薄的身板。
他本来就不甚强壮,斗篷是他覆盖在外的伪装。
提奥多回眸笑了笑,城头上的一双璧人远远的招手,马车终是辘辘开动了,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提奥多已经迈步回到马车,而城头上的一双人依旧矗立在那里,只是在纷飞的大雪背后,看的不太真切,而这却是提奥多在心中留下的最后影像了。
马车在雪地上渐行渐远,终于再也看不到踪迹。
马车内很舒适也很温暖,冰冷的雪花向这里飘来不一会就都变成雾气亦或是清露升腾了。
提奥多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回想着艾伦打趣让他叫姐夫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他的朋友并不多艾伦就是其中之一。
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还是如当年一般的不正经,不过还真是怀念啊......
学生的时光永远都是最单纯最美好不掺杂其他杂质的。
怀里的小黑猫不安的扭动,提奥多安抚了两下,脑中盘算着下次给姐姐和艾伦带点什么好东西来,一时间竟是有点出神。
突然提奥多双眉紧蹙,猛然睁开双眼,警惕的望向四周,万籁俱静,只有铠甲碰撞的声音和马车行进在雪地上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与他同车的凯尔斯沃思诧异的看着提奥多:
“怎么了?“
提奥多皱着眉细细的感知了一会,可是周围似乎真的别无异样,难道我真的感觉错了,可是我刚才明明感觉到了有一股邪恶的力量......
提奥多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口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感受错了吧,最近几天不怎么在状态,太劳累了。“
凯尔斯沃思无语的看着提奥多,其他两条他认同,但这个太劳累了怎么都按不到提奥多身上啊。
提奥多也不管凯尔斯沃思心里怎么想,再次闭上眼睛,手中轻轻逗弄着小黑猫。
卫戍之丘内一个黑发黑眸的中年人蹒跚的从一个洞走了出来,身上沾染了血迹,望着远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摸着心脏的位置,嗤笑一声:
“什么圣西斯廷的大主教,原来不过如此罢了。“
身后两个没有头颅的骑士和骷髅眼中发出幽蓝色的暗光。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过失,便足以改变一切,面目全非,追悔莫及。
凯尔斯沃思看着提奥多再次闭上眼养精蓄锐,冥想修炼,不由感到外面人所说的不真切。
克莱斯特阁下不仅仅靠着有一位最好的导师,最好的引路人,神明赐予他的强大天赋,而在于其本身的坚持。
其实不管外人怎么说,怎样冷嘲热讽,于凯尔斯沃思来说他本身是挺佩服他的。
试想哪个少年能数年如一日的终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凯尔斯沃思扪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不说是少年的他,哪怕是现在的他也是一样的做不到,凯尔斯沃思并不认为承认自己不如他人的缺点是件不美好的事情。
时间就在提奥多枯燥的修炼中一分一秒的过去,途中有经过热闹的小镇,有异域的风情,有美丽的山野,就连凯尔斯沃思都不由自主的呗吸引了下来,但提奥多依然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蜷缩在车内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凯尔斯沃思看着静静修炼的少年突然有点怜悯他,每天活在高度的自律中也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好事,他割夺了人们的一些天性,恐怕克莱斯特阁下还不知道什么是童年吧,就算有,恐怕也是不尽人意吧。
他的骄纵也许是他的伪装,也许那并不是骄纵而是不知道如何去与外人更好的接触,从这次阿斯加尔之行凯尔斯沃思可以看出,提奥多并非像其他人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