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近来感染了腮腺炎,不敢近前。”
许绣氤笑道:“陈大哥身体不适,该多休息才好。尚且抱病前来,叫我怎么敢当呢”
陈淮生笑道:“向少奶奶请安是大事,莫说一点小病,就是卧床不起了,爬也要爬来的。”
许绣氤和几个丫鬟们都笑起来,挽香笑道:“陈大哥就是这么风趣。”
许绣氤回头看着挽香:“陈大哥抱病而来,心意难得,红包要给双份。”
她知道陈淮生是婆婆和丈夫跟前得意之人,不能不高看他一眼。她虽然长于寒门小户,但她在娘家是大女儿,操持家务、里外打点比个儿子还顶用。这些人情世故,她懂。
午饭后有一点闲暇时光,挽香说要带她去花园走走,许绣氤当然欣然应允。两个人分花拂柳、说说笑笑,走到了一片碧绿的湖水边。
一个圆脸丰腴、眉眼儿虽不算十分出色,但胜在肌肤莹白如雪的华贵少女,带着一个小丫鬟正站在湖边的青石小径上。她见许绣氤走过来,当即哼了一声,把脸别过去只当作没看到。
许绣氤却认出她就是江家姑妈的女儿,江大小姐江夙潆。
她走到跟前,微一施礼,笑吟吟地招呼道:“表姑娘好。”
江夙潆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高傲和蔑视,就和她母亲的神情一模一样:“恕我眼拙,这位是谁呀”
挽香忙笑道:“表小姐,这是新过门的少奶奶。”
“少奶奶”江夙潆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哦,想起来了。”
她冷笑了一声:“对不住啊,方才在大厅里人太多,乱哄哄的我没有记清楚。我只记得表嫂是姓许,不知道城北玉鑫庄园的许百万许员外是表嫂的什么人”
许绣氤淡淡一笑:“许员外我不认识,我们并不是一家。”
“不能吧”江夙潆故作惊讶:“长沙城里姓许的大户只有这位许员外呀。”
她恶意的挤了挤眼睛:“那请问表嫂娘家的府上是做什么生意的莫非是世代书香的官宦之家么”
许绣氤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表姑娘抬举了,我家只是普通人家,虽与富贵功名无缘,但躬耕度日,外无举债、内有余粮,尚能自食其力而已。”
江夙潆愣了下,听她说的话竟无可挑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韩载沄高高的身影突然从另一条小路上转了过来。
他沉着脸,轻轻呵斥了一声:“夙潆,你太任性了。长幼有序,怎能对表嫂无礼”
许绣氤忙笑道:“表姑娘只是开开玩笑,并没有认真的。”
韩载沄笑了笑,语声缓和了不少:“夙潆,大姑娘了要有规矩,你过来给表嫂见礼。”他虽然是对表妹说话,眼睛里却只看着自己媳妇。
江夙潆恨得暗暗咬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