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韩载沄皱眉道:“这是什么。。。”一句话未完,忽然一眼看见窗下的青花瓷水缸不知为何破了个洞,汩汩的清水顺着洞口漫溢出来,在地板上流成了一道小溪。
水流急速流向地上的一块方砖,在方砖前就好像被拦截了一般,不再继续前行,神秘地消失了。
许绣氤感到很奇怪,正想问一问。只见韩载沄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似乎是伸开手指拍了三下,就掀起了这块方砖,从砖下的格子里提起了一个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木头盒子。
窗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戳破了一个小洞,洞中一只闪闪发亮的眼睛射出了兴奋的光芒。
许绣氤走过去,看着他开启了雕刻着镂空花朵的盒盖,拿出一个缀满明珠的绣花荷包。荷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块四四方方同样幽香扑鼻的木牌,上面刻着八个字:德如进楷,福比默怀。
许绣氤好奇地问道:“好香啊,这是什么”
“这是沉香木制成的匣子和木牌。”
“这牌子上的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藏在地下”
韩载沄道:“进楷公是我的先祖,韩家的创业由他而始。他一生乐善好施,得道多助,临终留下‘仁义齐家,商邪自毙’八言家训,代代传承才有了韩氏一族的兴盛。默怀公是进楷公的独子,他先天聋哑却聪颖过人,于无声中洞明世事。据说他一生福星高照,总能在艰难中屡屡化险为夷,还生育了五子三女,让韩家的基业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所以韩家刻下了这块牌子,埋在这间屋子里,是希望借先祖之福泽,护佑后世子孙外得商海之利,内有琴瑟之美,诸事顺遂。这牌子若是别人拿去了没有半点用处,对韩家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窗纸后那只眼睛的亮光黯淡了下去,一闪而消失在了夜色中。
屋子里,许绣氤赞叹道:“听了这席话,只觉受益匪浅。我小时候虽读过书,却不多,若能在这书香世家多学一点,往后也会变了一个人吧”
韩载沄忍住笑道:“这个愿望不难实现,家母都安排下了,只怕你今后会学到不想学呢。”
许绣氤笑道:“多念念书怕什么我正喜欢呢。我家几代武夫,虽然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却有一句话是爷爷传给我爹,他时常挂在嘴边的。”
韩载沄道:“是什么话,说来听听。”
许绣氤道:“临阵不脱逃,道义在胸间,拼死何足惧,血洒狂风前。”她笑了笑:“这不过是江湖上的一句粗话,韩公子见笑了。”
韩载沄微笑道:“何言见笑这句话说得很好,许姑娘也是有家学渊源的,看来我今后要向这位岳父大人多请教才是。”
许绣氤掩嘴笑道:“你若向他请教,我爹只怕要紧张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全了。他自己识不了几个字,倒知道节衣缩食地逼着我几个弟弟去念书。你要是想和他聊聊天,就得喝点酒,喝了酒他就会吹牛了,尽说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稀奇事。他这个人胆儿比武功高,打探消息的本事就更高,不过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韩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必定不爱听的。”
韩载沄点点头,目光闪动:“听你这么说,我反倒有了兴趣,看来得空时还真得备几坛好酒,多去探望探望我的岳父大人。”
许绣氤听他这么说,心中越发欢喜,望向他的眼神里就愈加温柔动人。她拉着他说了这许多话,自是因为二人已越来越亲近。除此之外还存了个心思,她既已答应秋格,就要说到做到,分散他的注意力,慢慢地把水缸破损的事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但韩载沄的目光终于放在了水缸上,淡淡说道:“好好地怎么会破了一个洞看这周围并没有弹珠一类的东西,难道是水缸自己破的”他走过去摸了摸:“缸壁上裂纹已深,李奇他们做事也太不小心了。”
许绣氤忙拉了他的袖子,笑道:“这不过是小事情,既然说仁义齐家,待下人就更该宽厚些。何况今日是”
她轻咬了咬嘴唇,笑靥之上红晕更深:“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正该高高兴兴的,何苦为了没来由的事扰了兴致,明日叫人收拾了也就是了。”
韩载沄回身拉了她的手,笑道:“不错,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其他事都不重要。可是这大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