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的眼神,让许可卿竟然有些莫名的心慌。
很坚毅。
很镇定。
很刚强。
这么多年来,许可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只是,稍微惊慌失措的她,迅速又缓过神来,说道:“段浪,我愿意留下,是看在我们曾经认识一场的份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若是因为我们认识,你就想我对你网开一面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休想。”
“你信我吗”根本没理会许可卿的话,段浪再次问。
“段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一名警察,是法律的捍卫者,是正义的守护者……”言辞虽然有些缺乏力度,可许可卿还是一气呵成。
“我最后问一次,你信我吗”
“……,信。”
“这,就够了。”
“……”
什么意思
母暴龙许可卿被段浪突如其来的表现,搞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她信他,这就够了无数的疑惑,排山倒海而至。却没一个人能给许可卿一个答案。
“我杀没杀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最后吮吸了一口烟,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踩灭,才道。“这样的话,至少,在黄泉路上,我不会那么憋屈。”
“段浪,你混蛋。”不知为何,听着段浪这话,许可卿内心一软,泪水竟然忍不住,哗啦啦的流淌了出来。
这样的话,至少,在黄泉路上,我不会那么的憋屈
段浪这话,是从心灵上,相信自己吗这是一种认可,一种信赖,一种托付。
泪眼迷糊间,瞧着面前这道平凡,沧桑又略显苍老的背影,许可卿竟然,一阵莫名的心疼。母暴龙的眼泪,母暴龙的心疼,母暴龙的心软……这若是传出去,将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仔细回想着案件的经过,再思考着段浪刚才讲述的话。就算段浪没有撒谎,整个案件,依旧没有任何破绽。这,是许可卿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骂吧,都是要死的人了,就让你多骂几句,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段浪淡淡地道。
“段浪,你……”段浪这满不在乎,吊儿郎当,却又透露着一丝凄凉的样子,只让许可卿觉得十分懊恼。突然,许可卿似乎做了一个逆天的决定,她缓步起身,走到段浪身边,就试图打开段浪手上的镣铐。
“许可卿,你疯了”段浪见状,惊讶地叫道。
“我没疯。”许可卿道。“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要带你一起去寻找证据。”
“你这是违反规定。”段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我不在乎。”许可卿固执地道。
“……”
“哐当!”
段浪正十分无语,不清楚怎么办时,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为首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身后带着七八个警察,见到里面的情形,当即喝道:“许队长,你在干什么”
“我……”见到门口的陈永新,许可卿面色一僵。
陈永新虽然只是蓉城公安局的副局长,但是,即便是局长谢计划在这里,都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因为谁都清楚,陈永新背景复杂,关系深厚,属于上面“下放”到蓉城公安局的特殊人员,说白了,就是到基层锻炼几年,再直接提上去。
这种人,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叫眼睛。
不错,他是上面的眼睛。
“段浪入室杀人,铁证如山,本来很简单的一个审讯,你们却搞了这么大半天,怎么,你不但包庇罪犯,还想放走罪犯”陈永新厉声说道。
“陈局,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段浪只是嫌犯,而非罪犯。”许可卿强调道。“而且,根据我们审讯的内容,又掌握到这起案子的一些新的线索……”
“够了。”陈永新喝道。“许队长,你最近也挺辛苦的,这起案子,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也正好回家休息两天。”
“陈局,这起案子是我接手的。”许可卿道。
“怎么,你敢不听从命令”陈永新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