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凰府邸旁,墙角处。
叶凉心头波澜微起后,他看向那夜凌风眉头微皱,道:“你是盗者而且是...”
“哎,莫要误会。”
陡然伸出折扇,打断了他的言语,夜凌风似看穿了他想的是什么,翩翩君子般吐语道:“在下虽盗,但非胡盗。”
他踏步走至那前方小河的杨柳树旁,转过身似眺望着那墙后的府邸,道:“就似现在,我只盗心,不盗人。”
“你不盗人”叶凉有几分讶然。
他还是第一次听得,欲采花的盗者,不盗人的。
“不错。”
夜凌风抚了抚那垂于胸前的锦缎束带,缓步走回叶凉身旁,道:“我夜凌风盗物盗心,但是独独不盗人。”
如此,便不是那般采花之盗了。
心中呢喃了一语,叶凉倒是对眼前这夜凌风多了几分兴趣,道:“所以,你要入得院内,盗九凰女的芳心”
“是的。”
“你不怕失败”
“我似乎,从未失败过。”
“你还真是自信。”
叶凉淡笑一语后,他看向夜凌风,道:“所以,你有办法进去,并且能带我一起进去”
“能。”
“为什么要帮我”
“感觉,似曾相识,彷如挚友。”
“就凭感觉”
“我信自己的感觉。”
...
那一刻,他们以简洁的一言一语,谈了很久,谈得那感觉仿佛他们的确是万载挚友,惺惺相惜、交心而信。
那一瞬,他们无半点驳杂的废言,多余的废语,似只一个眼神、简单的无头尾之词,便足可令对方心领神会。
如此攀谈许久,似快近该当夜寐之时,两人终是停下相惜谈语。
而后,叶凉深眸透着清澈的希冀之光,看向这迟来的挚友夜凌风,道:“那接下去,便麻烦你了。”
“你我为友,何来麻烦二字。”夜凌风折扇轻摆,淡淡而笑。
可以说,夜凌风给叶凉的感觉,便是那种谦逊、儒雅,却透着那天底下谁也束缚不了的洒然、飘逸。
哪怕是夜凌风打趣、严肃之时,那种感觉都掩盖不去,好似是刻在了夜凌风的骨子里一般,缥缈如风。
或许,这正是夜凌风,如夜间的一阵风,凌空而来,不染一丝尘埃而去。
“如此,那便...”
就在叶凉欲言行动时,那夜凌风面颊之上的笑意陡然收敛,便快速将叶凉拉至了墙角,躲于草丛暗处。
旋即,他对着那似同样有几分察觉的叶凉,点了点头,朝着那远处极为隐蔽的一墙角,示意而望。
这一望,叶凉和他皆是看得了那角落里,一袭幽黑夜行衣的十数道人影,悄悄而潜,似传音几语后,便翻墙而入,消失于幽深的院子里。
“也是盗者”叶凉眉头一皱。
“或是盗者,或是刺客,总之皆无安好心。”夜凌风缓缓走出草丛暗处。
“若是行刺,那他们的胆子倒是够大。”叶凉走至夜凌风身旁。
“这世间从来不乏胆大之人。”
夜凌风轻语了一言后,他轻抚胸膛束带,抬首看眼当空皓月:“若想潜入南凰殿,此时应当是最佳时机。”
他回首,看向身后的高墙:“夜半私语时,宴客防备松。”
那一语倒是很明显的点出了,此时将近休憩的时辰,人心将松懈,再加上府内正在宴客,警惕颇低,是最佳的盗、刺之时。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来行刺的”叶凉道。
“盗者,素来独来独往,少有结伴而行,而且还是十数人同行。”夜凌风道。
“你这么说,似乎的确如此。”
叶凉点了点头。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夜凌风手抚束带,脸面之上皆是自信之色:“他们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出半点盗者的气息,所以,他们非盗者。”
或许这世上,敢凭感觉就断定一件事,自信飘逸的,也就是他夜凌风了。
“你这问题,我并不是未想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