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
放了学的赵江川缓步往家里走着,路上,他在对重生后所有经历的事情进行复盘。
万邦的即将分崩离析意味着一个时代快要终结。
对此,赵江川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从一开始,他就知万邦的结局早已注定。
只是当他自己亲身参与其中时,仍能感觉到这个时代的波澜壮阔。
或者说,不管是前世也好,或者今生也罢,资本的游戏下总是波折诡异。
在那冠冕堂皇的战争下,只有成王败寇。
2国债一战中的阴谋阳谋,那一日之内行情的反复转换。
恐怕也只有站在命运外的赵江才知道,那一笔又有一笔的天量成交意味着什么。
八千多亿,华国一年国民生产总值的六分之一。
一个让人光是想想就会感觉到恐怖的数字。
然而除了赵江川之外,又有谁会知道这个恐怖的数字全是一条条人命,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为代价。
更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之内的输赢会影响长达几十年之远。
至于对错,根本就不存在。
零和游戏的本质下,又何来对错一说。
但有一点赵江川很清楚,那就是,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里,现在的他仍旧是沧海一粟。
那四个多亿的资金失而复得,就意味着他这个不该出现的变数,还不具备产生蝴蝶效应的资格。
至少,现在还没有。
“浙东那位估计捞了四个多亿吧,蜀中那位恐怕也赚了不少,魔都那位,两个亿至少。东北那三兄弟,五个亿”
赵江川自言自语着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话。
既然他身处这个时代,就必然要考虑到将来可能会跟什么人物对上。
毕竟,国内的市场只有这么大,而资本市场又是一个你杀我我杀你的场所,能够有资格可能会成为对手的人,绝对没有一个善茬。
狮子搏兔,也需全力。
哪怕他知道,这些人早晚会被规则所抹杀。
不过,谁都不能否认,任何一个科员搅动一时风云的人物,在一个时代里都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不过,赵江川也并没有真的太在乎。
前世他既然能够单枪匹马在全球资本市场杀出了一个天地,如今手里拿着一把核弹,想要炸谁还不是轻而易举。
战略上重视,战术上轻蔑无非是他一直的习惯罢了。
……
“呜呜…,好可怜啊,实在是太可怜了。”
刚到家打开门,赵江川就听到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呜咽声。
他的老爹,那个身高一米八,长得像是硬汉的赵东来,正在看着一部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电视剧。
一边看,一边呜咽。
赵江川的思路立刻被那呜咽声个打断,这一刻,他深感头疼。
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流血不流泪。
赵江川一直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部看了无数遍的电视剧,赵东来每次还能感动到稀里哗啦。
这也就罢了。
偏偏他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老爹,还就是那个教他那个男人流血不流泪的人。
赵江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就当没看见拿着毛巾擦眼泪的赵东来。
“妈,家里有什么吃的么,我有点饿了。”
赵东来是什么货色,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黄雅娟哪里会不知道。
她向赵东来投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朝着赵江川笑着说。
“小川,你回来了啊,我晚上给你煲核桃花生猪腰汤,你先坐会,我现在去给你热下。”
“那我先去洗个澡,等下我还有事得出去。”
赵江川也没在意,他顺口答应着就回房间换衣服洗澡去了。
所以赵江川没有发现,他一直哭个没完的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哭了。
他的母亲黄雅娟,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情。
“哗啦啦…”
不远处的浴室响起了水声。
五分钟之后,赵江川就麻利的解决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