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少年,你真的不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吗!
花烈简直要原地爆炸了。
白凝雪却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将两个小炭球揽在身边,好像生怕被他传染了什么似的。在白凝雪看来,相貌俊美,搭配贱嗖嗖的气质,官位不高却能与长公主有如此亲密的关系——“面首”,就凡间的常识来说,大概就是最符合这种设定的职位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公主嘛,府上养些面首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花烈压低着声音,气得咬牙瞪眼道:“你这没规矩的小崽子!”
不是开玩笑,自己的尊严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重黎的名誉,花烈这次真的有些恼了。
而自从头一次见着他,白凝雪也从未见过他真正发脾气的样子,方才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只见他剑眉倒竖,没想到平时那张始终笑眯眯的脸孔,正经发怒的样子竟是十分狰狞可怕。
“不是,……就不是嘛。”
白凝雪莫名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当我没说好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连小炭球们都吓得躲到白凝雪身后。听得出来,花烈已是十分克制了:
“你对我怎样,我都可以包容,因为我欠你的!但天庭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尤其对她!绝不可有任何冒犯之处!哪怕是言语上的!——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
正在说话间,猛然听窗外一声巨响,尽管隔着封印的气障,还是觉得脚下传来明显的震动。
花烈惊得一回头,只见重黎手中的赤焰红莲上火光正盛,她身上的衣裙不知何时已换成了赤鳞火甲,身后的大红战袍随着火焰灼热的气浪升腾飞扬。
她脚下的蛊鼎中燃烧着妖艳的红色火焰,而鼎上的一对铉被切去一半,深紫色的残片落到地上砸出个坑来,而鼎中森森白骨也由这缺口滚落出来。
重黎剑指那道人,声音冷冷地:
“你最好向我解释一下,这些白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重黎,脸上已全无方才的戏谑神情,目光一凛,说道:
“修为如此浅薄的一众小妖,竟然那么轻易就起了诛仙的念头,若不是有你撑腰,只怕他们也没这胆子!”
没想到那道人竟也丝毫不惧,哼了一声说道:“既被发现了,告诉你也无妨!凡人修仙,首屈一指的自然数炼丹之道!而炼丹之术,炼药乃是下下之品;中品炼妖,上品炼仙!为早得正果,自然要有些非常手段!”
“什么正果!明明是歪门邪道!
”
重黎怒道:“你当三界律法是摆设么!”
鼎中的业火将那深紫色的巨大铜鼎烧得通红,如饥饿的怪兽般舔舐白骨,散发出地狱的味道。然而这种炙烤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似乎惊动了地下的某种东西,从脚下土地的极深之处竟隐隐传来一声闷吼。
所有清醒的人几乎同时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异样,不约而同地屏息宁神。
重黎睥睨脚下这座看似平静的道观,手中的赤焰红莲因那股强大的邪气而躁动不已,尘封多年的邪剑嗅到血腥味,已经又有些按耐不住了。
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由道观正中的三清殿破空而出,破碎的砖瓦木石四溅,一条全身深紫色、无眼无足的怪虫由屋顶破口处探出头来。它周身无鳞却披着厚甲,泛着青紫色的光泽;前端有须,口中数排细碎的小牙,发出低沉而浑厚的怪吼。
“你们这些鱼唇的凡人,就不能养些像样的宠物么”重黎抬头看着那似虫非虫的东西,不由恶心得寒毛倒竖。
那怪虫看似无眼无耳,听力却似乎好得超乎想象,重黎的声音虽是不大,它却精准地瞄着她的位置,直直地将头砸将过来。
重黎敏捷地腾空而起,利落地闪开这一击,顺势将手中长剑试探地向上一撩。血红的长刃划过坚硬的外壳竟起了一片火花,却连一点痕迹也未留下。
怪虫的头重重砸向地面,院中地面的砖石被崩得四处乱飞,连同那些被迷晕的小妖,有的直接被砸成了肉饼,连那紫虚道人见了也忙不迭地向一边躲避。怪虫扑了个空,扭动着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