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烈本以为,那几个自我膨胀过头的山大王此去绑票,结果必然就是被重黎或是漪兰君狠狠教育一顿怎么做人,说不定受点皮肉之苦、能痛改前非也算是件好事。最糟糕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被重黎烧成一坨炭,这下连收尸都省了,也挺好的。
然而事事难料,当他看到重黎怀里抱着椒图,手上牵着一个黑小子被青莲白莲裹挟上山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反应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世界肿么了耗子下山把猫绑上了山是世界坏掉了还是猫坏掉了
“欺负女人和孩子的男人,真不要脸,哼。”
莜真说话根本没人听,她气鼓鼓地小声嘟哝一句,索性回自己房间去了。
白凝雪倒自在,倚着柱子,掏出把瓜子来边磕边看戏;他身边站着一脸懵逼的花烈,暂时还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这些狼虫虎豹山大王真就把这道观当成了自家山头,张牙舞爪地一阵欢呼庆祝计划成功,直嚷着要喝酒吃肉——确实值得庆祝,上古战神重黎被一群沙雕妖怪劫持上山,这事件简直都特么可以载入史册了!
“吵死了!”
一直枕在母亲肩上睡觉的椒图似乎被周围的喧闹惊醒了,眨着一双大眼睛左右瞧,重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朝众山贼怒道:
“你们山上穷得连个凳子都没有么!就让我一直这么站着不成”
在场的众妖皆是一愣,为首的狼精青莲大王抚掌笑道:“你这小小地仙,竟也不知道害怕!莫不是吓傻了吧!”
众妖听了也是一阵嘲笑。
重黎面无表情地低头问手上牵的小儿子:“骏猊怕不怕”
摇头。
大概是嘲讽的段位太高,亦或是根本没人注意到那小炭球,众妖并没有理会,仍沉浸在一片欢乐的迷之自嗨之中。
花烈实在看不下去,搬起身边的一把椅子便送到重黎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凝雪见了,冷笑道:
“你倒殷勤得很!”
“诶,何必难为一个女人家。”
白眼。
目前花烈在他眼中的形象,顶多只算是个悔过态度较好的人渣,但本质上仍然是看到漂亮女人就发情、天生的贱骨头,呸。
重黎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将儿子也抱起来放到膝上,一同揽在怀里。那黑小子竟抬起头来,凑到重黎耳边认真说道:
“阿娘不怕,我沿路留了记号,爹爹会找到我们的。”
“……棒棒的。”
重黎苦笑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殿下最近是不是很闲啊”
完全看不下去的花烈终于插
嘴道:“连这么无聊的事都做得出这些妖怪土匪混口饭吃也怪不容易的,您干嘛耽误人家做生意嘛!赶紧回家去吧!”
重黎却煞有介事地低声道:“我夫君说了,血腥暴力画面对孩子不好,影响成长的。”
你,夫,君——恶。花烈猝不及防被强塞了一嘴狗粮,面无表情地呸呸吐掉:“……有崽的已婚女人真可怕。”
重黎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
瞧着他气色尚可,看来漪兰君没说错,这几日白凝雪大概把他照顾得很好:“我看你的伤真是没事了啊,都能跑出来到处浪了。”
“当然,这都要多谢殿下的金丹。”花烈笑眯眯地谢道。玩笑归玩笑,这份恩情还是要记下的。
“哼,再想要也没下次了,我可没那么多宝贝给你糟蹋。”
“是是是,我又欠殿下一条命。”
“呸,少跟我贫嘴。”
重黎的目光投向边上看热闹的白凝雪,两人目光相接,白凝雪一脸嫌弃地磕着瓜子走开了。
重黎小声问道:“你这儿……进展怎么样了”
“好好表现、以观后效。”
“啧啧,报应啊!你也有今天。”
重黎想起那日白凝雪找她麻烦的事来,怪声怪气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欠他的,我可不欠他的!你最好把你那小祖宗看紧点,别让他招我,不然照样大嘴巴抽他。”
“别啊!我闺女这么俊的脸,您真下得去手啊”
“你、闺、女!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