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呢。”
你果然是用绳命在作死啊少年。
“但是,天庭的离职手续繁杂,尤其我的位置特殊,光是各种交接就办了十日。天帝原则上仍是不同意我走,因此对外只说我是无限期休假。各种通告、函件发完,脱了那身衣裳,我终于自由之身又回到风雷刀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年。”
花烈的神情再度黯淡下来:“凡间的整整十二年,整个镇子都被黄沙夷为平地,沧海桑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漪兰君愕然。
花烈的视线落在手中的扇子上,一手轻轻抚弄那个空缺的位置,似乎又陷入那段回忆之中。
风雷刀谷,黄沙满天。
每次从天宫溜出来找她,总是会遇到坏天气,就像被诅咒一样。黄沙遮天蔽日,吹得人满眼满耳都是,花烈心里一阵暗暗咒骂,顶着狂风在昏暗中使劲砸门。
不一会儿,沉重的木门才刚开了条缝,花烈便挤了进去,回身将门闩插好。时辰已是傍晚时分,屋里掌着灯,昏黄的光线暖暖的。
花烈将外套一把
扯下来,摔打着,把风帽和衣褶的沙子抖出来。
她先是吓了一跳,见是他,随即去拿了毛巾在水里投了投,帮他擦脸。
“哪回来都要多吃二斤沙子!这鬼地方有什么好住的,不如趁早搬家吧!”花烈索性把鞋袜也脱了,里面也全是黄沙。
“嗯。”
对于他的抱怨,她只是顺从地点头。但是父母兄弟都葬在此处,她哪也不想去。
“你略坐坐。”
她把毛巾塞到他手里,便挽起袖子转身进了灶间。
花烈“嗯”了一声,洗完脸,就坐到桌边上。他一手托腮,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削肩,细腰,肤色白净,虽是一身粗布衣裳的村妇打扮,却别有一番贤淑气质格外吸引他的目光。她的发间插着他送的那支扇骨,那往日里杀人的凶器,没想到如今当成发钗来看竟也是不错的。
他不由地开始想象当她一个人独自生活时,会遇到哪些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