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大雪,疯三和石头两人离开了刘怀远的茅屋。大雪下了一夜,大地银装素裹,别有一番景致。
两人一路行走,石头知道疯三心里沉闷,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也不言语。
待到天明以后,两人已经行走了几个时辰。雪天行走异常辛苦,两人累的精疲力尽。远远看到有个镇子,二人头上本就戴着斗笠,脖子又围着破围巾,相貌面目已经不好识别了。这也是疯三刻意为之,虽然他不惧怕那些通缉和江湖人士,但是他也不想多惹麻烦。
两人歇了一会,又往镇上走去,看着很近,走了又有半个时辰才到镇口,抬头一看“福禄镇”。“三哥,这镇上有通缉我们的画像!”石头说道。“嗯!”疯三只是应了一声。石头接着又道:“我们今日这样打扮,又是大雪,那些官兵应该是认不出来了。到了镇上再补充点食物,也不知道这镇子往下还有多远才有村镇。”“嗯!”疯三还是一样无话可说。本来石头不爱言语,今日他知道疯三内心沉闷,故而才多说几句,只是他不善言辞,说了几句也说不下去了。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石头又低头跟着疯三进了镇子。
一夜大雪过后,镇里的街上已经被人扫过。很多做小吃的也出来做起了买卖。热气腾腾的包子,面条,羊汤什么的。赶了半夜的路,两人又冷又饿,找了个小面摊子,叫了两碗面。
下面条的小摊子斜对面,有一方长桌,桌前坐着一个老叟。这老叟相貌三分仙风道骨,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把微白的胡须似乎有尺许。再有七分便是狼狈不堪了,颧骨之下无二两肉,衣物单薄,且污秽不堪。老叟身旁竖着一个小旗子,上书“算命”二字。桌前的布上写着“一口铁尺断生死,三片铜钱问前程”!这两句写的颇大,疯三摇了摇头,心想这老叟多半也是苦命之人,这雪天早市场怎么会有人算命。多半是老叟已经等米下锅,无奈才早出摆摊。
“客官,您的面!”小面摊老板边端着两碗热面,边叫道。这一声叫打断了疯三的思索,疯三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吃面了。
忽然之间,出现了很吵的声音。原来是一群五六个人,呼喝着走了过来。
“元哥,今儿咋们吃什么啊”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问道。
“嗨,想吃啥吃啥呗!小爷我请客!”这位自称“小爷”的,模样倒是英俊,只是浑身透着纨绔的气息。走在这群人当中,里面穿的是紫色锦缎,外面披着黑色皮毛大氅。
“那就到新开的富贵酒楼试试,话说这新开的也没见人送例钱来啊!”其中一人说道。
“或许是不懂规矩吧!”一人笑嘻嘻的说。
“那就让他们学学规矩!”这位“小爷”冷冷说道。
几人大声议论着,路人见到他们纷纷躲避,或者远远点个头致意而过。
这位“小爷”刚好走到算命的桌前,脚下一滑,两边人及时拉住才未摔倒。“小爷”要倒不倒时随手一挥,刚好扶了把算命的桌子。本来这桌子还算帮了他一把,奈何甩起的手打到桌上却是很疼的,顿时手红了一大片,微微有些肿起。
“哎呦,元哥,你慢点啊!”一群人里有人叫了出来。
“手都成这样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又一人叫了出来。
“小爷”摸了摸手,准备离开,边走边道:“真晦气!还他妈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