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和江晓俞被侍者送出门外,双方点头致意,漆黑的大门在身后缓缓的关上。
两个人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在街上随机的闲逛,他们经过了圣叙尔比斯广场上的旧货市场,又走过塞纳河上的石桥,最后来到了圣日尔曼大道上的蒙德里安咖啡馆。
周萌挑了一个临街的座位,替江晓俞点了拿铁和可丽饼,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头小声的说:“刚才我还真有点害怕了,之前以为要见的只是普通的黑社会,没想到是他本人。”
“我也担心来着,万一从门后头窜出来十七八条大汉,那结果还真不好说。”江晓俞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并不觉得和快咖啡里的有什么区别,他撇了撇嘴,“不过刚才那老头确实动了杀心,在你提到织田二三的时候。”
“嗯,我也感觉到了,这些老派的黑手党已经习惯了充满暴力而又短暂的人生,血腥残暴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以至于现在新一代的美国黑手党都想要主动和这些旧世界暴徒划清界限。”周萌皱着眉头,“一伙儿混蛋嫌另一伙儿人太狠,你感受一下。”
“不过……”江晓俞犹豫了一下,“我感觉,刚才领着咱们的那个人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就像戴着个面具。”
“说不定就是戴着面具吧,可能在黑帮火拼的时候毁了容也有可能。至少这一路上没有人跟踪我们,看来这个卢西亚诺并不想真的拿我们怎么样。”周萌稍稍有点放松下来,又往咖啡里加了额外一颗方糖。
两个人心里的紧张感逐渐消退,无论如何,至少从那座哥特式的建筑里全身而退,还意外见到了法国黑手党的幕后老板。
江晓俞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可丽饼,一边嚼着,一边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的街道,酝酿了半天才摇着头说:“法国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听他说起这个,周萌捂着嘴笑出了声,“听说过巴黎综合症么”
“没有。”
“根据官方定义,这是旅游者在看到真实的巴黎之后,因为和他们想象中的巴黎差异太大,进而引发的一种心理疾病。具体表现有恶心、失眠、抽搐、难以名状的恐惧感、自卑感、蒙羞感以及被迫害妄想症,甚至是有自杀倾向。”周萌看了一眼依旧呆若木鸡的江晓俞,接着说:“尤其是rb游客,他们以为巴黎浪漫而且美好,街上充满了像是阿兰德隆那样的人,但实际上……”
“不是只有我这么想就好。”江晓俞抽了两下鼻子,表情十分嫌弃的说:“主要是这儿也太臭了,到处是狐臭味儿和尿骚味儿……”
“那喝完赶紧走吧,回去还有场戏要演。”
……
巴黎并不大,面积只有北京的一百五十分之一,两个人溜溜达达就快到了住的地方。路过街头的便利店,周萌特意进去买了一包烟。
“难道你还抽烟我可提醒你,咱们住的地方是禁烟的,我听说在这些国家警报一响消防车来了可都是要自费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有用。”周萌神神秘秘的,把烟装进了上衣兜里。
站在房门外,周萌掏出了那个可以控制窃听器的遥控器,在江晓俞面前比划了两下,“我马上就要把房间里的窃听器打开,然后演一场戏给偷听我们的人,主要剧情就是装傻迷惑对手,这种本色演出你应该很擅长吧”
江晓俞刚要点头,又觉得不对,但是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周萌已经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开关,红色的指示灯随即亮了起来。
扮猪吃老虎的大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