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刚想耐住性子继续往下听时,却又得知鲤再次找来了。这种跳跃的零碎信息就让她有些不耐烦,便敷衍地说道:“哎呀,他们也想过黑门的嘛。这事跟我说过了,知道的。”
“不单是这事,还有别的!”金头见自己说话被打断了就着急,急忙解释道:“鲤来找我时说了个重要的消息,他说西城的大户们突然在船工脚夫中招人手,现发粮食现发棍地雇佣他们!”
从原本不在意的消息中蹦出了如此情况,四娘气得脱口就叫道:“这算什么事要搞事当然是优先雇佣国人啊!雇佣郊人和野人算是怎么个一回事这些个大户们是什么意思嫌国人吃的多么”
此时她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彷佛是受到了什么羞辱似的。却是一时忘了自己的立场,也忘了这是西城大户们做出来的事,到时不论雇佣谁都是要用来对付自己的。
金头赶紧扯着她的衣服小声求道:“别喊啊,门外还一直有人盯梢呢!”
“哼!”四娘虽然愤怒不满,但还是闭嘴坐回了地上。
怨不得她对此不满,以往也曾有过一些需要大规模人手的事情,可一般都是从北城和东城里头出人的。
大家都是国人,不仅住得集中还知晓基本口令善配合,使用起来方便又快捷。再加上守城的时候也需要同心共力,好处和麻烦都是大家一起承担的。有活计应该优先给国人,这都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然而这些船工脚夫们则不然。
他们大部分都不是国人,只是进城谋口吃食的郊人及野人。不仅冬季军训的事情轮不上他们,就连出城扫荡野兽的事情他们也没有资格,甚至就连这些劳累的活计都是国人不愿做才留给他们的。
身份地位上差了一截,亲疏远近上也是差了一截。是以当听到大户们从南城招集人手发棍子的时候,四娘和帮众在心头涌起的不仅仅是危机感,还有权利受到侵犯的不满。
金头早已是过了生气愤怒的阶段了,就对四娘说:“那不都是因为你是神使么”
“啊,这又咋了”四娘经这一问就有些不解。自己装神弄鬼骗人的事情是在暗河里的,怎么还能同大户们雇佣南城苦力扯上关系么
金头掰着指头为其分析道:“咱带过黑门的有三百多人,大多是北城的,少部分是东城的。他们都是整户整户地拜了咱的暗流大神,在吃穿上都能舒坦不少……”
那帮众也是受益者之一,自然也是非常认可这个说法,闻言便将右手举起挡在了面前,眯眼中还语气平静地祝祷道:“圣哉,暗流大神。”
金头和四娘对这个帮众有些无语。
骗他便有损多年结交的情谊,若是不骗他就得拉其入伙,可在分成上就得少一块。可这二人在眼珠子转了一圈的时间里就坚定了立场,一起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回礼道:“圣哉。”
应礼之后金头便接着对四娘说:“劝走陶匠的人中有几个信众出力最大,他们都是多少与之结着亲家的,而且劝走制麻人的也差不多是这样。
应该是看着北城和东城跟咱更亲一些,火头一时也挑唆不起来,这才是大户们不想用国人的原因。光凭着西城的人恐怕还斗不过咱能召集起来的人,再真要把国人都喊出门了,到时候他们还指不定会站在哪边呢!
就眼下这个情形,他们去南城找人还能放心些。那些个苦哈哈们要田产没田产,要生计也是河面上一直没来船,都是好一阵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