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老爹马七斤能够知道自己的女儿能如此看待事物了,说不定会开心地从墓里头爬出来。
在见到了超过一般人六十倍的收获后,四娘便生出了愈加贪婪的心态。这个一下子就端正了屁股的女子终于是有了剥削者的觉悟,能够切身体会到自己的先祖们是如何刻薄混蛋,并加以实践的了。
反正她也听老爹念叨过,当初收拾出来这个所谓的北城帮就是为了当做垫脚石的。这些个没什么本事还好吃懒做的家伙们本来就是又横又难支使,正是因为有权有势的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才有马家插手的余地。
如今情况已经变了,自己已经忽悠住了一大批勤劳、听话、容易满足的蠢人,只要让这些人真信了自己的邪,那前途必然是光明无比的。
想象着自己将成为一个跺一脚就会让河青城震三震的神使大人,城中心的鼓楼也迟早会变成自己开坛做法的场地。到那时便可一呼百应,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自己陪着笑脸,那可得有多么的威风惬意啊!
锣鼓一响便会有如云的信众离开家中,嗓子一亮也会有无数的教徒愿意跟随自己的脚步,服从自己随意下达的命令。到那时谁还会在乎那些懒惰、惫懒、贪得无厌的混混们呢
不过黍的命嘛,还是得要去救的,将一个濒死之人救活能有效地提升自己的声望。而且她也想知道这神奇的治病红鸟的极限到底在哪里,能不能将伤重至濒临死亡的人给捞回来。
四娘背着手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在心中想着:“而且黍的全家都没了,怎么算都是我将他带过去的。虽然他胡乱走,不跟大队,不听话,还带来家人,活该他迷在暗河中……”
在良心稍稍地冒个头之后就被自我辩解的碎碎念给压了下去,随后四娘又挥拳砸在沿街的墙壁上发泄了一通。事后她抬头看着天上的两轮弯月,幽幽地叹道:“好歹一起玩过的。”
在前引路的金头也不知道四娘之前都想了些啥,听到刚刚那句后也跟着说:“是啊,好歹一起玩过的就伤成这样了,不过四娘你既然吃饱了,那是一定能把他给救回来的!”
“呸!”四娘啐了他一口唾沫,这话说得她之前没能治好黍是因为饿了肚子似地。
说道吃饱,她在这时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随口问金头:“麻呢,我屋里的麻好像只吃了早饭吧”
“哟!差不多,应该是!”金头这时也想起来身上多处骨折只能躺在床上的麻了。
四娘赶紧伸手轰着他回家,催促中还说道:“那你别就带路了,跟我说黍现在在哪家就是。你先回去蒸黍好了,麻要吃的份要有,还有我回来时八成也得会变得很饿,也得给我备着两份吃的。”
“哎!成!”金头二话没说就往家里跑去了。
等他跑没影了之后四娘才想起来,这混蛋终于还是没同自己说黍在哪个制陶人的家中待着来的。
不过制陶人们聚居的街道她也认得,这么一个严重烧伤的人送过去了,大家都该是知道的,只消稍微问一问就寻访到了。
被敲开房门的制陶人也认得城中闹事精的声音,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又赶紧装作漠然的面貌。在晚上半瞎的他摸索着就将四娘让进了屋子,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的王涛虽然没啥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