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即就摆摆手离了宅院,然后再斜走了数百步插上大路回城。
到北门时他们昂首挺胸地交了门税,倒是让守门的几个兵丁看得莫名其妙的,吃撑了吧进个城怎么就把你给得意成这个样了
晃晃悠悠地走着,二人就抚着肚子回到了酒肆后院,他们已经在外面吃饱喝足倒是不用再吃晚饭了。两人因忙碌多日不得闲,到今日才终于有了些许空闲,所以当晚便各自回屋好好地休息了。
一夜无事。
等到第二天鸡鸣起来后,他们也照常吃喝完了开店,却发现事情不对了。
店中的伙计平日里都表现地勤勤恳恳,手脚麻利,既是伙计也是帮众。虽然言语不多,但却从未偷过懒,可是今日日上三竿头了却还没来酒肆。
不仅是如此,这一早上酒肆也没生意,竟无一人来酒肆吃酒,就连闲坐的都没有,甚至连街上人也少了许多。
四娘捂着略感昏沉的头,疑心自己是着凉了,莫不是真的得了热病那可不是个好受的事情,想到这里就吓得她赶紧喝了两杯酒。
她侧过脸对金头说:“金头,你去看看那伙计今天怎么没来别不是病了吧”
金头也捂着头说:“没来就没来吧,我头有些疼,要不你去看看吧。”
“别偷懒,我头疼才让你去的。”
“你真得热病了啊我也真的是头疼。”
四娘听他这么说也没办法,只好说:“既然咱们都病了,那今天就别开店了,免得祸祸了客人。”
“哦,是不能开了。那就把店门关了吧,我再去看看……呃……那谁,伙计叫啥来的”
四娘皱着眉头说“平时就叫他伙计,倒是忘了他叫啥了。”
金头哼哼着说:“说起来他也是帮众,但闷葫芦般不爱吭声,平时低头干活也不爱说话,帮里好像也没几个叫的上他名字的。”
四娘砸吧着嘴,她现在头脑昏沉也不知该说些啥。但想起自己似乎是去过他家来的,一会可以过去隔着院子问下状况,然后不管他有病没病的都让着歇两天好了。
“至于名字么……就他这么个闷罐样,估计也没几天就又会忘掉了,不问也罢。”这么想着,她便摇摇晃晃地上了街。
街上的人迹确实是比前两日少了许多,还在街上走的人看到四娘这个病样,更是都惊惧地捂了口鼻闪躲开,怕沾了病人身上的疫气。他们先是背贴着墙擦边走远些,然后就快步小跑着远离了此处。
一路上她也见了些边走边捂着嘴咳嗽的病人,病人彼此之间见了面反而不会避开,但也无心靠近了寒暄,而只是同病相怜地以目互视,然后又病怏怏地蹒跚着走开了。
此刻街上的行人稀少,现在还上街的八成也是因为得了病而要去找巫师的,或者确实有急事而不得不上街的。若从天上俯看这些行人的轨迹,只是稀稀点点地匆匆而行。如此看来,这河青城竟似半睡着了一般。
四娘到了那伙计的住处外面之后,便隔着院子喊了几嗓子,又拍了门呼唤。屋内却没人答应,反倒是邻居“吱呀”一声半开了窗,然后问她:“你是来找那闷子的么”
四娘闻言愣了一下,扭头转了转,也没看见这里有第三个人影,想来这人大概是在跟自己说话吧于是就转过身答应道:“这是我家伙计,他出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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