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一首诗念诵出来,便将整个饭馆里的人全都震住,江凡不由嘿嘿一笑。
懒得继续和那两个书生多费口舌,转身径直出了饭馆。
这首诗是自己那个世界里,清末名士文映江的作品,虽然这个人并不算出名,可留下的诗作倒是质量都还不错。
最主要的是,这位清末名士的诗文,一向以辛辣讽刺著称。
“你太坏了,这首诗连我这个不通文墨的人,都能听懂是什么意思,想来很快就会流传出去吧到时候,这个陆昭陵‘眼睛长在屁股上’的名声,岂不是要人尽皆知”
林宛清跟在江凡的身旁,掩嘴笑道。
“他自己非要没事找事,难道怪我硌”
江凡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在附近找一找其他的饭馆,身后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呼喊。
“兄台留步!”
循声转身,便看到是方才那名书生从饭馆里跑了出来,江凡不由皱眉,开口道:“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是觉得我处事不公,没有一视同仁,所以想让我给你也做一首诗吗”
书生一怔,旋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开什么玩笑!
方才那一首诗,已经将陆昭陵讽刺到了极点,诗的质量奇高,偏又用词浅白,几乎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即便三岁孩童,恐怕都能不费力气的记住。
可以预见的是,不用太久的时间,陆昭陵的名声就会随着那首诗一起,‘名扬’整个大周境内。
这根本是杀人不见血啊……
要真是眼前这位兄台再给他也做上一首类似的,那他还活不活了!
想他董方书可是河阳城知名的才子,虽然出身贫寒,但学识过人,只待明年科举,便要一鸣惊人、冲天而起了。
若真是在这里被一首诗坏了名声,导致前功尽弃,到时被上官认为品德不佳、不予取用的话……说生不如死绝不为过。
想到此,董方书赶忙揖手行礼,苦笑道:“兄台言重了,实在是兄台方才一番言语,让董某心有所感,就像兄台所说的那样,是董某虚伪了,此非君子所为,因此董某特来致歉。”
说话的同时,董方书揖手近乎及地,摆出了一副受教的样子。
然而江凡敏锐的注意到,这书生在道歉过后,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林宛清的反应。
没等江凡开口,董方书便继续说道:“不知道兄台和姑娘如何称呼再下董方书,在河阳城也算小有名声,想请兄台和姑娘吃一顿酒,以示歉意。”
“你是不是认为,既然你道了歉,那我就应该接受”
江凡忽然笑道。
董方书再次怔住,对于江凡这种说话的方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天真,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你虚伪都是夸你。”
江凡不屑的说道,紧接着居然就不再理会董方书,带着林宛清转身便走。
如此不留颜面,让董方书的脸色一阵青白交加,看着江凡和林宛清离去的身影,眼神也随之阴沉了起来。
此时陆昭陵刚好一脸愤怒的从饭馆里跑出,方才在饭馆内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丢尽了脸,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饭馆内,去忍受那些怪异的目光。
“混账!竟敢如此辱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当我城南陆家是纸糊的吗!”
陆昭陵的胸膛不停剧烈起伏着,站在董方书身旁,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董方书的眼神中,轻蔑之色一闪即逝,脸上重新堆起了宽慰的笑容,开口道:“今天是团圆节,晚上还有富江园的开园盛事,河阳城里鱼龙混杂的,不易闹出事情,暂且先忍下这一时之气,明天再说。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在今晚的富江园诗会中崭露头角,争取被世子注意到。”
陆昭陵的脸色一阵变幻,思索了良久,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道:“董兄所言极是!算他们走运!”
此时的江凡已经带着林宛清进了一家新的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