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赵洞庭、君天放四人不舒服的症状全然消去。
茶博士、掌柜的见到赵洞庭天天和吴阿淼接触,却并未感染天花,也开始有些啧啧称奇。
吴阿淼的天花症状重到极限后,也是以极快的速度好转。
他又恢复活力,赵洞庭看着也稍稍松口气。
过几日,当吴阿淼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痘痘,活蹦乱跳的下楼时,掌柜的和茶博士懵了。
君天放、乐无偿、韵锦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谁也没有想到,吴阿淼的天花竟然真的能够完全治愈。
“这……这……”
茶博士张着嘴,好半天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赵洞庭知道这会对众人造成多大的惊讶,心情也是不错,道:“牛还在这,你要预防,可以趁早。”
有他和君天放等人做例子,茶博士哪里还会迟疑,当即就跑到厨房里抄出把刀,向着养在门外马厩里的那头牛跑去。
掌柜的回过神来,也连忙跟上。
吴阿淼感激地看着赵洞庭,然后摸摸自己的脸,“真可怕,未来的天下第一剑客差点就英年早逝了。”
赵洞庭没好气地踹他,“你还得瑟,说不定你染上天花就是因为太得瑟。”
吴阿淼又是嘿嘿地笑。
其后,赵洞庭也没有急着带君天放他们离开巴县。既然遇到天花这种事,他不想不管。
等到掌柜的和从茶博士都出现不适症状,然后又很快好转后,这日的巴县敲锣打鼓。茶博士和掌柜的两人走遍大街小巷,向街坊们传扬已经找到预防天花的办法。
有人不信,有人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有不少人聚集到客栈里。
掌柜的将各家各户患有牛痘的牛都找来,费尽唇舌,说服众街坊邻居接种牛痘。
其后十余天,这些接种牛痘的人里面有人和天花患者接触,但并未感染天花。牛痘溃脓可预防天花的事在巴县渐渐传开。
只可惜巴县已是处于没有官府管制的状态,要不然,消息应该还会要传得更快。
有些刚刚感染天花的患者,也被牛痘治好。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接种牛痘。
有人听闻是赵洞庭发明的预防天花的办法,到客栈门前叩谢。
而在这种时候,赵洞庭悄然带着君天放四人离开了巴县。
现在夔州路境内有许多地方都流行天花,他不想引起元军的注意。要是因为发明预防天花的办法而被元军请到重庆府去,那可就真是送羊入虎口。
至于这种方法能不能很快传到别的县城去,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乐无偿说,赵洞庭这已是积下天大的功德。
赵洞庭只是笑笑,没往心里去。他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功德不功德,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他不懂,也没打算懂。
这日夜里,五人就在离重庆府外不过数里的山上过夜。
赵洞庭、君天放两人远眺着重庆府内的灯火。有片地方灯火通明,显然是元军的军营。
赵洞庭喃喃道:“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可惜落入了元军之手,生灵涂炭。”
这方天地,要毁去,容易。要让它焕发生机,却是要难许多。
君天放在旁边没有说话。
后头不远,是吴阿淼如惊雷般的鼾声。
赵洞庭几人终究没敢入元军重兵驻扎的重庆府,在翌日绕过重庆府,继续往西,深入蜀中。
成都府路和潼川府路是真正的蜀中之地,群山萦绕,剑客迭出,充满神秘气息。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因为这个年代交通不便,长久以来,蜀中都是朝廷掌控极为薄弱的地方。
按理说,元军现在还未禁军成都府路、潼川府路,但是自赵洞庭执政以来,两路却从来没有任何奏章传到大宋朝廷。驻扎在这两地的厢军就好似是凭空消失似的,甚至连旁侧的夔州路都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缘由。
重庆府就在潼川府路旁侧,可张珏执掌重庆府多年,也没有和潼川府、成都府两路的官员取得任何联系。和元军作战时,更不见两路有派兵马来援,只是偶尔有小股元军军队绕过夔州路前往潼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