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回忆与她而言是带着痛苦的。
一经触碰就好似翻搅着自己溃烂的伤口,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勇气再去触及。
事情的发生,是在苏怀染即将毕业的那年。
而那一年,她二十二岁。
苏怀染和乔臻的关系一直都是比较奇怪,苏家父母也都默认了她和乔臻的关系,从初中开始,苏太太甚至会定期带她去见乔臻,而这个习惯一延续就是很多年。
那一年冬天,也是即将过年的时候,她去乔臻所住的别墅里,那是一幢复古建筑风格的小洋楼,地方不大,可是只住乔臻一个人就显得冷清了些。
苏怀染一直都知道她有钱,只是少时并不懂,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渐渐猜到了一些事情。
她的生母,大概是一个有钱人包养的情妇,而且背后的这个男人,有钱还有势力。
苏家父母很爱她这个女儿,可在某些时候也会迫不得已的仰仗乔臻身后的那个男人,所以会在每个月让她们相处几天。
那天,苏怀染像往常那样来到这幢小楼。
阁楼上面传来钢琴的声音,她坐着静静地听了会儿,坐在钢琴前的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丝绒裙,虽然年岁见长,可女人的风韵却从未消减,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更加韵致。
她们母女两长得很像,是那种走在路上谁都看得出来她们是母女关系。
血缘这个东西,就是很神奇的一个存在。
一曲终了,乔臻转过身看到她坐在不远处,神情也是淡淡的,好像并未因为这个亲生女儿的到来而浮现悦色。
乔臻走到自己的酒柜前,随手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转身问身后的苏怀染:“喝点什么”
问完这话之后,她自己也觉得好像是有些不妥。
随即摇了摇头,拿起另一个杯子泡了杯花茶。
在她眼里苏怀染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喝什么酒
苏怀染也从不喊她一声妈,好像她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更像是忘年交一般,说不好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时的她和江浔安的感情正是最好的时候,觉得分开一天都会觉得仿佛是少了些什么,自然而然的,她便觉得乔臻的这个房子格外的冷清。
“今年过年您还是一个人吗”鬼使神差的,苏怀染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然呢”
女人回的很直接,按理说她的话语里多少应该要有些落寞的语气,可是她没有。
稀松平常的好像过年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不一样的日子。
“哦……”苏怀染应了声,也不知道接什么话比较好。
苏怀染自己当
然不一样,她还要回去和父母一起过除夕,还有她那个可爱的弟弟,一家人都在一起,那才有一些过年的感觉。
乔臻自顾自喝了一杯酒。
“你下半年该毕业了”
“不,我准备读研,等下学期开学就知道了。”
乔臻微微点头,女孩子多读些书也没什么不好的。
和往常一样,稀松平常的对话,别墅里的佣人给她们做了一顿晚餐。
在餐桌上两人亦是将食不言的规矩遵守到了极致,一直到晚饭结束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好巧不巧的,晚上下起了一场雨。
司机外出还没有回来,苏怀染比起往日在这里多留了一会儿。
苏怀染的包掉在了阁楼上,这也是第一次,乔臻翻开了她的背包,还是想给往她的钱包里塞点钱,可是刚刚打开她的钱包,里面的一张照片赫然显露在眼前……
乔臻的眸色变了变。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踩着木质楼梯所发出的声音,乔臻转身,就见她站在自己身后。
苏怀染见她拿着自己的钱包,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她是有点生气了,
“你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女人举着她的钱包放在她面前,语气里似是有些质问:“这是谁”
苏怀染白皙的面容上浮起了一丝红晕,那是她和江浔安的合照,他不太爱照相,可是她觉得在钱包里面放上这样一张照片会显得有仪式感一些,所以死皮赖脸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