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信之人闻听此言,脸色立即黯淡了下去。
少顷,他才从这种失落的心态当中恢复,并且恭敬的回答道:“回崇班的话,男女所说的纲首,已是我家忠郎了。”
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康采恩还是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杭州孙家的话事人,如今已经不是当时躺在病床上的孙员外了,而是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孙忠。
这意味着,孙员外已经仙去了。
当时康采恩离开孙家的时候,孙员外便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没想到,上苍竟然连一次回光返照的机会都没给他。
这让康采恩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怅然若失的离开了这座当时世界闻名的港口。
期间,泉州的官员们原本准备上去问候一下,但跟随着他身边的商贾,却悄悄地为这几位平时来往密切的官员递去了谨慎的眼神。
几个准备走上前去的官员,见之立刻停下了脚步,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守住了自己的本分,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封书信当中的内容牵扯到福建路内的许多事情,包括他们现在正负责管理的几处造船厂,竟然也因之而发生了变动。
康采恩离开之后,王安北便给那位送信人安排了下榻之处,但周围的所有人几乎都将注意力投放在了康采恩身上,没有人注意王安北的一举一动,反倒是那封信的内容很快的流传了起来,并已广泛的引起了剧烈的争议。
“官家真是好大的手笔!”泉州一处酒楼之中,一名黑脸虬髯大汉拍案而起。
而他的周围,则并不缺少附和之声。
“蛙觉得也是,福建路沿海那么多船厂,竟然都作价铺了即将成立的海贸集团。”
“你们都说差了,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位小郎君,竟然把生意做到了官家那里,如果是换成你等,可觉得能有这般能耐”
众人听闻此言,无不摇头摆手。有人甚至为之而感叹道:“小郎君之简在帝心,纵是宰执大臣亦不能比。”
“是啊,看八大王在书信当中的意思,官家是准备为小郎君专门成立一个衙门,就连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叫什么海外制置司,只是唯恐朝臣不肯答应,才没有贸然提出来罢了,但官家竟然愿意为属下臣子如此着想,若是换了洒家,便舍去这百八十斤肉去,给官家拼出个太平盛世来。”
“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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