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年和苏运平都听得很认真,因为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戏剧化了。
杨祖亭却脸色黯然,“我是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老同志了,我一直很信得过他的人品,没想到他没有顶住人情的压力,其实我也该想到的,是我考虑不周,在道德是非上,还真是有一块灰色地带,我竟然没有办法责怪那名老同志……幸好有小刘那个内部监察组,及时查出了问题,也严肃处理解决了,也才保住了我们督导组的威信。那时候我回头看看,发现的确是制度比人靠得住,我想的没有她周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确不能依靠道德来约束人,只有……”苏运平觉得故事的结局简直是大快人心。
“那边是在放电影吗”苏华年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这个让杨祖亭尴尬的话题。
苏运平自知失言,连忙闭上了嘴。
“对,每周三的晚上,这里都会放电影。”
“现在大家的生活真是好了,放电影这样的大事,竟然也没有多少人围上前去看。”苏运平笑道,记得他有一次回国,正遇上一个镇上放电影,村里的人下午三四点钟就开始兴高采烈地准备步行一两小时去看电影了,放一次电影,简直热闹得和过节一样。
杨祖亭的脸色古怪,“这几部电影每周都放,恐怕县里已经没人没看过了。”
“是什么老片子”苏华年倒是有了兴致。
“是反对封建迷信的科普片和男女平等的宣传片。”
“哦,”已经站起来的苏华年,又坐了下来,这种片还真是没有兴趣看,难怪杨祖亭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完全不想去凑热闹。
“放这种片啊”苏运平也是难掩失望,“就不能放些故事片吗这种宣传片谁爱看啊”
“其实这种宣传片拍的挺好的,刚开始放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杨祖亭干巴巴地说,“只不过大家每周看,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您怎么不和刘书记建议一下,一直放这种宣传片,大家都看腻了,如果改放故事片肯定有很多人去看。”
“她说故事片有电影院,有录像厅放,露天电影这种公益事业就该放些公益宣传片,经常给大家放这种片,就等于在给大家洗脑。”杨祖亭虽然也不爱凑过去看那些电影,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招还挺管用的,特别是在洗脑上,现在连街边的几岁小孩都会背这些宣传片里的台词了。
不止是在县城放电影宣传,每个镇、村都会通过放电影、广播这种形式不间断地进行宣传,往往是村民这边在放鞭炮游神,那边广播里放着“破除封建迷信,移风易俗……”
各做各的,两不相干,村民们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看上去都麻木了,但是长年累月这么听下去,实际上心中坚定的迷信信念也有所动摇了,至少已经进步到在遇到家里有人生病的时候,会愿意先送到医院去,医院治不好了再回家吃香灰。
刘好好也不心急,移风易俗本来就是漫长的过程,太过武断,强势地干涉他们搞迷信,也会伤害村民们的感情,就只能用这么润物细无声的形式一点一滴地改变他们的观念,至少成天在科普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年青一代不会再那么迷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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