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峰称呼自己作“段公子”,段誉知他欲和自己绝交,苦笑着站起身来退出凉亭,向着背向而立的萧峰一揖到地,哽咽道。
“大哥恩德,小弟铭记于心,来世定当做牛做马,酬谢大恩!”
说罢猛地转身,将脑袋对准凉亭边一块作为景观的丈余高巨石狠狠撞去。
听到段誉口中来世之语,萧峰心中便生出不祥之感,霍然转身,正看到段誉以头触石的举动,狂喝一声:“三弟不可!”飞身过去阻拦,却明显来不及了。
反应更慢一步的阿朱发出一声尖叫捂住眼睛,不忍心看到段誉脑浆迸裂的可怕情景。
便在段誉的脑袋要装上巨石的尖利棱角上的瞬间,他的脑袋与巨石之间忽地多了一只修长的手掌。
这只手掌按住段誉的头顶后横向一拨,立时将段誉的前冲之力卸到一旁。
段誉被一股大力带着原地转了十多个圈子,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已是头晕目眩,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萧峰冲上前一把将段誉从地上扯起来,对着他吼道:“三弟你干什么若你这样死了,教我这一生如何心安”
段誉垂泪道:“家父当年铸成大错,身为人子,除了用这条性命代其赎罪,还能怎样”
萧峰语塞,只觉此事已成结之不开的死结,胸中的一股抑郁之气无从派遣,直欲放声狂啸。
方才半晌未发一言,直到危急关头才及时出手救了段誉一命的沈诺终于开口:“大哥,三弟,你们都稍安勿躁,以我之见,那位马夫人应当没说实话,段伯父绝无可能是那带头大哥!”
听了沈诺的话,萧峰、段誉和阿朱都极为惊讶。
随即段誉一脸惊喜的看着沈诺,大声说道:“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不是会算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吗”
闻言,乔峰皱着眉头,看着沈诺,对于沈诺所说算命看相一事,乔峰是持怀疑态度的,不是不相信沈诺,只是太过离奇而已。
沈诺微微抬手,压下段誉紧张的手,说道:“我知道大哥肯定不会相信什么看相算命,估计就算我说段伯父不是凶手,也不会相信。”
“那我们就用事实来推理。”
阿朱皱起两弯秀眉道:“二哥说那马夫人对我说了谎话这不可能罢我可以肯定自己扮白长老绝没露出半点破绽。”
沈诺道:“我不知马夫人是否看破阿朱妹子你的易容术,却可以肯定她说的不是真话,段伯父不可能是那带头大哥。三弟,我问你一个问题,望你务必如实回答。”
段誉此时早就心如火烧,当下立刻回答道:“二哥请问,小弟绝不隐瞒。”
沈诺问道:“敢问段伯父今年春秋几何”
段誉一愣,不知他为何没头没脑地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如实答道:“家父是戊子年生人,今年四十有四。”
“什么此言当真”萧峰和阿朱一齐失声惊呼,不敢置信地问道。
段誉极为肯定地点了点头。他越发糊涂了,不知他们反应为何如此强烈。
“大哥,如何”沈诺向萧峰问道:“还记得分别之时,我所说之话吗”
萧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极大的心事,脸上随即却浮现出深深的歉意。他后退三步,推金山倒玉柱向段誉拜了下去。
段誉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搀扶,却不及萧峰神力,怎都搀他不起。
他心中一急,便也跪了下去,萧峰拜他一次,他便拜回去两次。
一旁的沈诺和阿朱看这古怪情形,都笑出声来。
萧峰扶住段誉,满脸惭愧与歉然之色,说道:“愚兄一介莽夫,误听人言,错认伯父为仇人,险些害得三弟因此身死,实在无地自容!”
段誉又惊又喜:“大哥,你如何确定我爹爹并非带头大哥”
一旁的阿朱笑道:“段公子,你是当局者迷。此事再明显不过,大哥父母被害发生在三十年前,令尊当时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是了!”
段誉恍然大悟,跳起来道,“无论如何,当年的人们都不会如此荒唐,让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主持如此大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