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和这位郢都使者的冲突,最终在项云深的调解之下不了了之,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再有第三种结果,毕竟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果放在临安,执掌宗卫府的赵显倒是有办法整治整治这种刻薄小人一顿,但是眼下身在西楚,他也是有心无力。
至于那位使者,赵显还特意跟项云深打听了一些,得知对方并不是宦官,而是郢都礼部的一个文官,姓钟,品级不高,但是以善谏闻名,属于那种神憎鬼厌的酸臭文人,三天两头在细枝末节上挑皇帝毛病,平日里项云都也很是讨厌他,所以有什么需要出远门的圣旨,一般都是把他派出来。
郢都距离陈都城并不算远,所以项云都又把这位钟大人给派了出来,结果就碰到了赵显这个刺头,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起了冲突。
这位钟大人此来宣读的圣旨也很简单,大意就是长女出门,他很是想念,应当速速返回郢都,让父女团聚,而不是滞留在陈王府。
总结一句话,就是陈王府不许待了,赶紧去郢都报道。
项云深毕恭毕敬的接过了圣旨,随手打发了那个钟姓使者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项云深兴致一起,就又拉着赵显喝酒,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把那个原本趾高气昂的钟使者气个半死。
等到了第二日,赵显终于推脱不过,带着自己的四辆马车,从陈王府向西而去。
临别之前,项云深带着全家老小出门相送,与赵显洒泪而别,更是派些自己的长子项少阳亲率三千玄甲军沿路护送,给足了赵显面子。
而赵显也算大气,临别之前送了陈王府不少江南特产的贡品绸缎,让项云深极为欣喜。
江南的丝绸在西楚本就极受权贵阶层欢迎,这种专供赵家皇室的丝绸更是有价无市,撇开这些丝绸的价值不说,单着一百匹丝绸本身,就足够项云深在西楚的权贵阶层给出许多人情。
随着那位讨厌的钟大人的日夜催促,赵显的马车队伍几乎没怎么停过,在离开陈王府的八天之后,总算已经到了郢都的卫城之一。
郢都有六座卫城,主要目的自然就是拱卫郢都,六座卫城之中驻扎着大量的精锐禁军,保卫着这座闻名天下的石头城。
接近了卫城,项少阳的玄甲军自然就不能再向前动作了,只能原地停步,准备着与卫城的禁军交接换防,毕竟兵者凶器也,一旦项少阳再稍有异动,很有可能会被禁军误以为叛军。
就在禁军与玄甲军交流的时候,赵显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青瓷茶碗,一边喝茶一边来到了玄甲军暂时的统率项少阳的身边,趁项少阳不注意,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此时项少阳正百无聊赖的躺在自己的马匹纯黑色的大马背上,冷不丁的被赵显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不由勃然大怒,立刻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挥起拳头就要跟赵显干架。
“少阳君,冷静。”
赵显不慌不忙的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项少阳的锋芒,对着他淡淡微笑。
项少阳本来也没有真的对赵显动手的意思,闻言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冷哼道:“找我什么事”
赵显微微一笑:“特来给少阳君一场造化。”
“给本君一场造化”
项少阳上下打量了一遍赵显,嗤笑道:“就凭你”
“赵宗显,虽然本君不得不承认你有些本事,但是以你说出这种大话,不觉得可笑么”
赵显把茶盏随手往一旁的青石上一丢,摔了个粉碎,然后他双手拢进了袖子里,如同一个老农一般,蹲坐在项少阳身边。
“听起来少阳君是不信不知道少阳君是不信本王这个人,还是不信本王的能力”
“都不信。”
项少阳撇了撇嘴:“当日在你手里吃了亏之后,本君派人打听了你的事迹,其中的确有让人惊艳的地方,但是说一句难听的话,你赵七能够发迹,全靠那莫名出现的雷震子,没了雷震子,你连妇人也不如!”
项少阳说着话,还对着赵显亮了亮肌肉,冷笑道:“本君一个,可以打你十个赵七。”
赵显不以为意,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的确,少阳君你武艺高强,带兵也是一把好手,听长公主。说,早年在郢都讲武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