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也知道人多眼杂,轻轻颔首,很快便上了马车。
“怎么了”
马车内,许非钰见秦月歌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不禁有些心疼。
“知县夫人的病情,很棘手”
秦月歌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许非钰疑惑了,自家妹妹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哥,你先别问,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许非钰明白了,不再做声,他家妹妹这是遇上了难题了。
马车踽踽前行,晃动之际,通过车帘的间隙,楚镜离扫了一眼并排前行的另一辆马车。
很快,他收回目光,视线在秦月歌脸上逡巡了几圈,最后落在她手腕上绑着古老铜钱的红绳上,目光微黯。
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三枚铜钱。
卦象:险象环生,福祸难料。
微微闭上眼睛,这三年间的记忆,他只记得一部分人和事,忘记了另一部分人和事。
对于眼前的小丫头的记忆,他完全没有。
可是,越是和她待在一起,那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觉就越明显。
而刚才,在看到那个李知县夫妇时,他忽然就有了算卦的冲动。
然后……
看了眼掌心的三枚铜钱,楚镜离倏地颠了颠,打乱了卦象,反手握在手里。
“最近,出门多注意些。”
说完,楚镜离眉头忽然一皱,咬着牙猛地闭上眼,脸上一片灰白之色。
本来听到他的提醒,许非钰和秦月歌都有些错愕,想问他要注意些什么,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在看到他忽然变换的神情,便住了嘴。
好好的,他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秦月歌想起楚镜离三年前离开时体内的余毒还未清,不禁眉头一皱。
他这模样,该不会又毒发了吧
自从三年后再相遇后,他没有提让她替他解毒的事情,她也没有主动问他体内的毒有没清干净。
抿了抿唇,秦月歌看了许非钰一眼。
随后一把拉起楚镜离的手,楚镜离顿时睁开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秦月歌,其中暗藏着波涛汹涌,如蛰伏已久的猛兽,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一般,充满了血腥残暴的侵略性。
秦月歌被这眼神看的心中一突,手下动作一顿,差点忘了她要干什么。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嘛”
为了掩饰刚才有点被吓到丢脸行为,秦月歌伸出手指搭在楚镜离的脉搏上,瞪了他几眼。
楚镜离的目光落在秦月歌的手指上,微垂着眼睛,收敛好情绪,这才抬眼轻笑。
“是没见过你这么美的。”
轻薄的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秦月歌:“……”
呵呵呵……
他真的失忆了
许非钰脸一黑:“……”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妹妹
这姓楚的果然是能耐了!
暗七和十九:“……”
主子不愧是主子,就算是失忆了,也还能记着要调戏许姑娘。
收回手,秦月歌目光复杂的看了楚镜离一眼。
“姓楚的,你可真是能耐!三年前我都给你将毒拔得差不多了,三年后,你竟然有本事将你的身体糟蹋成这样!竟然比三年前中毒毒更多更复杂!佩服佩服,我实在是佩服!”
秦月歌的语气,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怒气。
许非钰看了秦月歌一眼,眉头一皱。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你又何必操心!”
许非钰承认,他就是见不得自家妹妹去关心另外的男子!
特别是,这个另外的男子,姓楚!
秦月歌淡淡的瞥了一眼眉眼含笑看着自己的楚镜离,朝自家哥哥笑着附和道:“哥哥说的在理。”
说着,一把甩开楚镜离的手腕。
楚镜离:“……”
张了张嘴,他想要解释什么,但是看了看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