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觎如何看当今天下的时局”牧景亲自给卫觎倒上一杯温酒,话语之风突然转变,从家族兄弟之情,一跳,跳到了天下时局,看是闲聊的话题,却让卫觊冷汗滴落。
“回禀世子,觊如今不过只是一介白丁,不敢言朝政之事!”
卫觊稳住心态,继续应付了一句。
“随便说说而已,伯觎兄不必介怀!”
牧景举起酒盏,抿了一口,仿佛很悠闲的状态,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一些:“伯觎兄其实也无需在小弟面前如此拘谨,小弟比伯觎兄年幼,本就是儒家学子,今不过以儒家学礼而宴请伯觎兄而已,小弟牧景,字龙图,还请伯觎赐教!”
“龙图兄谦虚了!”
卫觊看牧景如此说,当即改了称呼,而连忙还礼。
儒家有儒家的规矩。
牧景用这规矩,他作为儒家学子,自然也不能丢了规矩。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接洽了牧景的话题:“龙图兄此言根本无需问我,当今天下,权柄已尽在令尊手中,天下如何,当看令尊之能而已!”
“伯觎当真是如此看的”牧景眯眼。
卫觊面容微微正色起来了,有些事情可以装糊涂,有些事情必须要明立场,他知道,牧景在审视着他,所以他不能胆怯:“强兵,既可强国!”
“说的好!”
牧景笑了:“伯觎兄无疑就是再说,吾父手握强兵,可镇得住朝堂天下,可景却不这么看,有强兵仍不足,需有民心所向,方可让天下安稳!”
“那龙图兄认为,何为民心!”
“有人说,民心即使天下民众的归心,民心不可强求!”
“你不就是在强求吗”卫觊终究压不住心中的锋芒,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缓缓抬起头,眼眸凝视着牧景,没有丝毫刚才的战战兢兢,刚毅而无畏。
他已经猜透了今日牧景宴请他的目的,自然就不需要唯唯诺诺了。
“哈哈哈!”
牧景闻言,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小看的卫觊,卫觊才学如何,他不敢说话,但是智慧和反应,绝对是一流的,这是一个人才,他当之大笑起来:“可惜我牧龙图,就是想去做做不到的事情,谁说强求就不得,我今天还真是想要强求一番了,伯觎兄认为如何!”
他身上有一股煞气,冉冉而起,把整个厢房都笼罩其中。
两人之间,有一股微妙的气场在的对碰。
“天下世家多如牛毛,我们卫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安安分分的为朝廷效命,可为什么是我们卫氏”良久之后,卫觊开口说道。
“柿子也要挑软的捏,关中有影响力的世家之中,也只有卫氏是软柿子了!”
牧景毫不遮掩的道:“也只有卫氏,才有让天下世家的刮目相看的底蕴!”
“子孙不孝,居让卫氏落的如此境地!”
卫觊长叹。
他河东卫氏,数百年的峥嵘,却不曾想到也会有的被逼得无路可走的一天,成为了一个寒门土鳖口中的软柿子,这可等的悲哀啊。
“即使如此,我依旧不相信你敢动手!”
卫觊抬头,眯着眼眸,眸光死死地看着牧景:“你不敢!”
关中世家,一荣俱荣,他卫氏就算是烂船终究还有三分钉,他不认为牧景敢对卫氏下手。
“我敢!”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萧杀的声音冷厉响起,道:“为了父亲能稳坐朝堂之上的地位,我敢做一切不能做的事情,如果伯觎兄敢赌一把,明天我就以莫须有的罪名斩了卫屈,断了卫氏一臂!”
卫屈,卫氏在京城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京城乱后,他也算是侥幸,如为雒阳县尉,执雒阳县兵。
卫觊闻言,面容阴沉不定,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