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闻言大喜,眉眼兴高采烈地应下了。
白氏狠厉的瞪了一眼柳姨娘暗骂声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泪眼朦胧的看着钟离梦蝶,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求情,却见女儿对自己轻轻摇摇头。
白氏像是失了魂儿似的呆呆的任由丫头扶了出去。她心知,这意境是最好的结果了,思过不怕,只要女儿儿子在,自己早晚会出来。
钟离嫣指着地上还在给白氏求情的徐嬷嬷和昏死过去的许婆子轻声问道:“爹,这两个人怎么办”
钟离振南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徐嬷嬷和许婆子拉出去杖毙。”
青叔带人把两人拉下去,钟离嫣见钟离振南不说话,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了。柳姨娘带着钟离梦霜欢天喜地的告辞了。
钟离梦蝶临走时给钟离嫣留下一个阴郁的眼神。
钟离嫣回了一个挑衅的笑,来啊!来啊!姐不怕你。
白氏被罚关进家庙,还被剥夺了管家的权利,钟离梦蝶立即着人通知了白家的舅舅。
钟离梦蝶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白氏再被挑出什么不堪的事被父亲休了或是由妻变妾,那自己嫡女的身份也就没了,和太子的亲事也就完了。这辈子也算是毁了。所以母亲必须得重新赢得父亲的心,主持相府,想来想去现在能帮自己的就只有舅舅了。
第二日正赶上钟离振南沐休,白远飞一早就来了相府,不过在听说自己妹妹干的那些事后,觉得也没什么脸面去求情,况且钟离振南处罚的其实也不重,所以只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告辞了。
柳姨娘第二天就开始接了库房的钥匙,像模像样的开始管家,还给相府里的大小奴仆开了个会。前面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怡和园依旧清净,钟离嫣已经和钟离振南回过话了,以后怡和园的事都由钟离嫣自己做主,当然下人的月钱也由她自己负责,柳姨娘知道后只撇撇嘴也没说什么。这样她还省了四十几个人的月钱呢!
钟离梦蝶没了办法,想来想去还是给钟离天佐捎了信儿,只说母亲受了冤屈,被父亲罚进家庙思过。让他回来看看。
钟离嫣趁着陌轻尘出去办事,在廊下和芯儿粉桃学刺绣,她想着给陌轻尘缝件袍子,陌轻尘的生辰是在靠近新年时,还有三个多月,原主钟离嫣本身有些底子,只不过以前身体弱,所以针线上就差了点儿。
已经入了秋,天气有些凉了,廊下放着炭炉,炉里还燃着上等的银碳,芯儿把点心盘子和茶盏放在炉上的镂空罩子上,哄得热烘烘的。钟离天佐进院子时三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挑着花样儿。
钟离嫣有所感应的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钟离天佐。把绷布的撑子交给芯儿笑着迎上去,“大哥回来了!”
钟离天佐浅笑着摸摸她的发顶,“嗯!我带了些你爱吃的杏仁糖。”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纸包。
钟离嫣见他穿的有些单薄拉着他进了前厅,“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吃糖天气越发冷了,大哥怎么穿的这样少身边的小厮是怎么照顾的”
“无事,我本就是习武之人,不必穿太多。”
钟离嫣随口问:“大哥回来可去见过父亲了吗”白氏刚被罚,钟离天佐就回家了,看来是钟离梦蝶给他捎信儿了。
“还没有。”钟离天佐想了想还是蹙眉问道:“我…母亲她又做了什么”
钟离嫣一愣,看来钟离梦蝶没和他说白氏被关的原因啊!“大哥,怎么不去问问别人”比如说钟离梦蝶,你该知道我不待见白氏的。
钟离天佐清冷的笑带着几分无奈,“她们她们会和我说实话吗”
钟离嫣低下头看着杯中的晃动的茶水,“夫人她…在杜姨娘的饮食里下毒,想一尸两命。”
钟离天佐听完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放在桌上的手攥的紧紧的,骨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清冷的声音如外面的秋风般,“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得空再来看你。”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大哥!”钟离嫣叫住他,“你可以试着去求求父亲。”
“不必了。”钟离天佐说完大步出了院子。
钟离嫣知道此刻钟离天佐是痛苦的,那样的母亲,可终究还是生养自己的母亲,虽然失望,难过,痛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