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日日都起的极早,收拾的端庄利落去到江与静的房中给她请安。
自然了,侍妾给正房夫人请安,乃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的事情,没有人会说些什么,倒是不少人暗中夸赞李梦懂规矩,明事理。活脱脱给她在府中众人心里塑造了一个极好的形象。齐君清也对她越发另眼相看。
男人总是对这般柔弱又善解人意的女子毫无抵抗力的。
江与静近日来都没有休息好,晨起只觉得越发头疼,不由娥眉轻蹙,缓缓揉着太阳穴,而此时妙儿便快步走来,轻声道:“李梦来了。”
原本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双眸中的厌恶溢于言表,江与静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进来吧。”
她来请安是无可厚非的,便是她如何不愿意,也不能这样叫李梦回去,不然反而会失了自己的身份,平白落下个善妒的名头。
李梦徐徐踏进房门,那一步三摇晃的身姿看的妙儿都不禁翻了翻眼睛,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心道也不知王爷到底是看上了她什么,骨子里便是一股狐媚子的下贱劲儿,当真是被迷了眼了!
“妾身给夫人请安。”李梦的声音极细,软着腰肢伏身行礼,面上满是恭敬的模样。
江与静只觉得头越发疼了,自打有了身孕以来,她日日都觉得深思倦怠,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疲累的很,加上李梦日日都起的极早来请安,更是叫她原本便不适的身子更加难过了几分,当下便摆了摆手,示意李梦坐下说话。
“你实在是不必日日来请安。”她说着,对妙儿示意沏上一盏安神茶来,一手撑着头倚靠在软榻上,她实在是不想日日都早起对着这张脸,当真是坏了一天的心情。
妙儿捧着茶盏递到江与静跟前,她微微抬手接过,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登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面上这才缓了缓,露出几分慵懒的模样,抬眼望着端坐在堂下的人,正巧那人也在瞧着她。
江与静轻轻一笑,掀了掀茶盖,轻轻吹着,有些意味深长:“我知道,你就是李梦,对吧”
她瞒的了旁人,却是怎么也瞒不住她。只是她却不曾想过,她会费这么大力气再次回到王府之中,也当真是不容易。想到这里,江与静的笑意更深,声音也冷下了几分:“你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夫人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李梦也勾起一个笑意回敬江与静,她知道不知道于自己而言,着实没什么要紧的,有齐君清在,任凭她如何有意见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的。
想着她越发放心下来,挺直了后背,面上却好似极其无辜一般:“妾身的确是叫李梦,只是这名字,是王爷赐给妾身的。”
说着,抬手用手帕掩了掩唇角的笑意:“夫人可是不喜欢这名字那妾身回禀王爷换一个名字便是了,夫人有着身孕,可莫要因为这样的小事不痛快。伤了身子可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这话说的不偏不倚,倒是将她摘的极为干净,一口一个王爷、夫人,半点都怪不到她身上。
江与静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她尚在孕中,本就身子不爽,加上李梦字字句句皆是挑拨,恨不得宣告天下她是齐君清心尖上的人,是由他护着的。
可明白归明白,这一番话却勾的她登时心头火起,重重一拍桌子,茶盏应声“砰”的一声碎在了地上,惊的一旁的妙儿都不由一个激灵,连忙伏下身子:“夫人息怒,可要仔细身子。”
李梦瞧见这一幕,心中冷冷一笑,掐算着时辰快到了,便知道机会来了。
她轻轻捧起自己还未沾口的茶盏,几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江与静面前,面上似有惶恐,声音微微颤抖道:“夫人莫要生气,都是妾身不好。平白无故惹了夫人恼,妾身奉茶给夫人赔罪,不然王爷回来怕是要怪罪妾身了呢。”
怪罪江与静冷笑一声,齐君清可会怪罪于她怕是见到她这一副委屈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吧。
江与静深吸一口气,轻轻抚了抚小腹,这一幕落在李梦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刺目,恨不得将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拖下来百般羞辱。
“夫人,若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了您,您大可告诉王爷,叫王爷惩治我,王爷一向心软,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