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很快就过了。
严孜青料的没有错。
燕回关失守了。
宋兵节节败退。
契丹的大军一路南下,已经占领了大宋的好几个城池了。
失陷的城镇百姓,失去了家园,在契丹的高压下,也没法再生活下去了,纷纷涌向了别的没有战争的城市,可是这也是饮鸩止渴,马上这个城市又面临着失陷。
没办法,流离失所的人又进行了下一次的迁移。
慢慢的,临安城的流民越来越多了,城内也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有地方可去的纷纷去投亲,远离战火,没地方可去的,只好在城里慢慢的熬着了。
徐家的人和夜氏夫妇,也迁移到定军山去居住了。夜氏夫妇自然也和他们以前的属下一起,住在了山崖底下。严孜青把最东边的院子给了徐家住,这个院子就在陈瑶院子的对门,现在,两家倒是方便走动了。
快六个月身孕的陈瑶,没怎么出门来走动,倒是一同搬来的陈伯,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串门。
定军山上没有那么多病患,也没有流民,徐仲勋就悠闲了很多,他没事的时候,就带着陈伯整理药草,讲解医书。
导致大字不认识一个的陈伯,最后竟硬生生的对药物养身是说得头头是道。
徐天姣入了定军山,就如蛟龙入了海,过得太充实了。
定军山得天独厚,草药众多。
徐天姣天天忙着采药制药,忙得不可开交,一路跟着她的小彤,也跟着她消瘦了许多。
临安城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城里容纳不下,知府做了一个重大的没人性决定,不再允许流民进城。无数的流民流连在临安城外。
这就滋生了很多的临时山匪,随意打劫过路的行人,这导致城里的居民也不敢出来了,这事就成了恶性循环。想进去的进不去,里面的不敢出来。
契丹的大军还没有打来呢,临安城就自已把自已逼成了一个死城。
流民组成的山匪,对定军山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他们并不靠抢劫为生,不存在抢生意的情况。但是,严孜青还是还是带人下去收复了那些临时的山匪。
他还在定军山下招募愿意入伍的人,那些入伍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 。
严孜青把他们都安拍在了周边的小山寨里,分发了武器,等待着阔真的到来。
这日,天青无云。
有探子来报:“大当家的,契丹的大军已经打到前面的汴城了。”
汴城,是离临安城最近的一座城了,契丹攻占汴城后,只要一日的时间,就可以赶到定军山了。
严孜青从容淡定的安排下去,分配了人手,沿路做好了陷阱。
也吩咐人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定军山,人人都紧张起来,连每日出去采药的徐天姣也不再出去采药了,大白也是时时的拘着在定军山上了。
他们都为了即将要打的硬战而小心的准备着。
天将黑的时候,阔真派了人来。
来人严孜青认识,是阔真身边的一个谋士,名宋士杰。
严孜青为了营救十二公主去到契丹的时候,曾经在阔真的身边看见过一次这个人。
宋士杰就这样一个人走到了定军山上,在步步为营的山寨里,他面上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内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定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对契丹来说,可不是好事。
“给驸马爷见礼。”宋士杰给严孜青深揖见礼,在契丹时,人人见他,都称一声:“驸马爷。”
严孜青不自然的沉默了一下,冷着脸说:“宋士杰,你们的漱玉公主我可高攀不上,不要再这样称呼。”
漱玉公主说是和他有婚约,只是口头上的说法罢了,却没有三礼六聘,算不得正经的婚约。
“哦,严大当家的。”宋士杰观颜察色的本事很厉害,马上就改口了。
“我们殿下叫我来告诉严大当家的一声,当日殿下的承若,依旧有效。”宋士杰不愧是谋士,说话不卑不亢,言简意赅。
“哦三王子那么看得起在下如果我不想娶漱玉公主呢”严孜青挑眉,是笑非笑的戏谑说。